第 2 章
拢了拢凌乱飞舞的头发,向男人伸出手,“我叫江见月,你呢?”
她注意到对方眼尾稍稍收窄,似乎也在微笑。但他没有立刻来握她的手,而是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名片,向她递来。
男人的动作随意松弛,却把她看得一愣,心想怎么可以有人连递个名片都这么好看?这令人发指的优美身形和体态,她都恨不得立刻提笔画下来,还有那双让她从一开始就念念不忘的手,再普通不过的白卡纸名片被夹在他指间,也莫名多了一层让人心痒的神秘感。
江见月突然有种喉咙发干的感觉,好像刚才的焦糖饼并没能真正缓解她突如其来的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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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准备从男人手里接过名片的时候,一双做了夸张美甲的手突然出现在视线里,一把抓住她就往旁边拽。
是她的不靠谱闺蜜许明明。
“在逃公主!”许明明慌慌忙忙跑过来,警惕地扫了一眼江见月身旁的男人,接着不由分说把她拉到了月台的另一边。
“你怎么才来呀,人家等你都等得低血糖了!”江见月转头跟许明明推推搡搡。这一路熬得太辛苦,现在终于见到了个熟悉的面孔,她一时也忘了别的,只顾着跟姐妹撒娇。
“什么呀,我路上手机钱包被偷了,只能走过来,脚后跟都磨破了……”结果许明明那边也是一肚子委屈。两朵玻璃花就这么互相怜惜了半天。
诉完苦,许明明才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问江见月:“诶刚才那个男的是谁啊,看着不像好人。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江见月扭身回望,远远看见那男人仍然身姿笔挺地在原地等车,看上去无波无澜的,手里的名片也早已经收回去了,貌似也并没有多想认识她。
一抹失望的情绪一闪而过。
但这种小心思当然不好意思说出来。她理了理头绪,跟许明明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之前发生的事,包括那个还不知姓名的神秘男人是如何连续搭救了她两次的,意思就是人家肯定不是坏人。
没想到许明明一听,表情更惊恐了:“神经病啊,会徒手拆枪的能是正常人吗?我跟你说他和歹徒是同伙都说不定,呃,搞不好就是恐怖分子内讧……”
“少夸张了,又不是演电影。”江见月听不下去。她觉得世界这么大,怎么可能谁都是坏人。
“生活只能比电影更精彩,你还小你不懂。”许明明故作老成,“要不然新闻干嘛不报?就有问题我跟你说。”
“但是他还同意给我换零钱了啊,喏。”江见月还是不乐意听这话,立马掏出她的小硬币。
“怎么换的?”
“六块钱换一百多刀。”
“……”
“总之你给我离这些人远点!”许明明气得揉揉眉心,“救你两次也不一定是真的救你,说不定就是盯上你了,当心又被人贩子抓啊!”
“能不能别提那件事。”江见月这次不吭声了。不得不说,幼年时期那次遭遇绑架的经历多少还是给她造成了一点心理阴影的。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又忍不住看向月台另一边。
那个人还在原地,依旧好看而神秘,神秘又危险,像小时候没胆量看的那些电影,让人只敢从指缝里偷窥,一边又为之深深着迷。
“不说这个。”另一边,许明明的声音又把她的注意力拉回。
“你还没跟我说江见君这次发什么神经呢,居然给你安排相亲。”许明明问。江见君是江见月的哥哥。
一说到这个江见月顿时来气了,把眉毛一拧:“不是相亲,是订婚,江见君他不是人!”
她爸妈走得早,哥哥比她大十来岁,所以从小是哥哥把她当女儿养。也许是心疼她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江见君一直特别宠她,给她宠出了一身骄纵臭脾气。关于这些,但凡是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
“所以你哥是怎么舍得让你这么早就嫁人的啊?真想不通。”许明明挠头。
“没什么想不通的,”江见月神情低落,“我听说,是因为江山明月舫快要沉了。”
江山明月舫是一座拥有百年历史的巨舫,也是江家的祖产,早先作为食府,后来渐渐发展成了全国唯一的海上大型餐饮娱乐集合体。在江见月父母接手的年代它就已是风光无限,后来在江见君的经营下又繁荣了一阵子。
只可惜近几年受到疫情影响连连停业,再加上船体本来就已非常老旧,每年还需要花掉巨额的维护和修缮费用,这么一来资金链就很难维持下去了。
“陆逾明有钱,所以我哥就把我卖给他喽。”江见月恨恨地接着说。
陆逾明就是这次害她一路跨洋过海逃到英伦半岛来的那个“订婚对象”。陆家的产业遍布全球,是真正的大资本,钱嘛确实是有,至于人……
“我还以为你和陆逾明挺好的呢。”许明明这时插了句嘴。
其实江陆两家是世交,他们几个小辈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