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路到半程在等红灯时，盛京辞闲下一只手，左手还搭在方向盘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林天赐扭头看了盛京辞一眼，发丝扫过羽绒服，发出轻微摩挲声。

盛京辞余光见她频频将目光投到自己左手戒指，这次主动开口：“好看吗？”

“什么？”

“戒指。”

盛京辞贴心地将手朝林天赐的方向送去。

修长指节上指骨突出，戒指线条简洁大方，中部镶钻，正闪着光。

林天赐看着银戒，心情复杂点头，声音很低：“好看。”

盛京辞收回手，举在自己眼前，得意挑眉，不羁又帅气，右手指尖捏着戒指转了两圈，表情是林天赐记忆里少年炫耀时的臭屁模样：“我挑的。”

林天赐不知是被戒指还是盛京辞的表情，晃了眼，垂下头不再看。

盛京辞脑海中闪过回忆，少年得意神色消失，他扯起一边嘴角，脸上显出几分自嘲，声音低缓，像是自言自语：“还有一个女戒，没送出去。”

这句话林天赐很自然地理解成了他还没求婚。

林天赐手指绞在一起，语气艰涩：“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订婚？”

盛京辞问：“你们？谁们？”

林天赐顿了一下，慢慢转过头：“就，旺达集团千金，你们之前不是在……”恋爱吗？

盛京辞好笑地看着她：“想不到明星还有时间关心我们普通人的生活八卦啊？试了试，不合适就没在一起。”

林天赐一时木讷，原本坠入谷底的心跳又转瞬回升：“奥，这样啊。”

盛京辞眼睛狭长幽邃端详着林天赐的表情，林天赐被他看得口干舌燥，一阵紧张，率先移开视线。

可盛京辞歪着头不依不饶地追着林天赐的视线：“怎么？对我这么好奇？”

林天赐心一横：“那你现在是单身吗？”

盛京辞语气调侃却尽是疏离：“是，又怎么样？林天赐，你不会对我念念不忘吧。”

他语气不咸不淡，可林天赐心脏却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说。

“可千万别，当年我就入不了你的眼，和我在一起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你是影后是大明星，我更配不上了。当初是你主动提的分手，既然已经分手了就向前看吧，你如今这么优秀，也能找到更好的人。”

盛京辞前半句讥讽，后半句都是真诚。

林天赐心口酸苦，指甲嵌进手心，压下心头翻滚的苦涩，低声澄清：“我——一直都是单身，我和傅天翊的绯闻是假的，所有的绯闻都是假的……”

盛京辞突然打断：“林天赐，你的绯闻是真是假，这些都不用和我讲，我对明星八卦不感兴趣。”

林天赐如鲠在喉。

他的表情，语气，眼神，都在真真实实地宣告、划清他们之间的界限。

提醒她，他们的关系早已结束。

提出分手的人是她。

不顾他的挽留，离他而去的人也是她。

林天赐，他恨你讨厌你是应该的。

恰好绿灯亮起，盛京辞踩一下油门，引擎发出隆隆声，车辆行驶疾驰在黑夜。

与此同时，一声低低的声音被淹没在噪音中，像是自己的名字，又像是他敏感神经的幻听，接着，传来一句“对不起”。

盛京辞咬紧后槽牙，下颌冷硬，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隆起，他眨了一下眼睛，没有回应。

窗外路灯在急速倒退，一去不返坠入黑夜，如时光，往事不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