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公子
笑,抿了抿嘴,说:“青青你成人了,真好。”
青青什么都懂,他在水下待了十八年,岸边的人情世故都收在他眼里,可却偏要装作什么都不懂。问道:“若月是青青的娘亲么?”
白若月“噗嗤”笑了,“当然不是啊!若月是一条蛇妖,青青是一条青鱼精,怎么可能呢?”
他故意又问:“那若月是青青的姐姐么?”
“姐姐?”白若月想了想,若是以姐弟相称,也是不错,才要答时,就被青青打断,他说:“那一定也不是,蛇和鱼不一样的。”
青青只是怕她真答应做他姐姐,赶忙否认。又问:“那是亲人么?”
白若月无比肯定地说:“自然是亲人。也是家人,若月的家人只有青青。”她将青青的头发半束,挽了个发髻,在镜中瞧了瞧,如落于凡间的仙子一般俊逸。又将头上的一根白玉素簪摘下,给他簪上。
“哦……”青青压着嘴角,将一丝得意藏了起来,“若月是青青的娘子。”
正在插白玉簪的手,一抖,“不……不是。”白若月说。
“那你待我这般好?我们又住在一处?”
往常,师父太白金星总是逗她,“去找你相公啊”,皆因当年范青许死后,白若月说要“为他守孝”。后来听师父说惯了,其实她也一直觉得自己对公子的期盼,如等着一个没有名分的相公。
可这话被青青说出来后,她忽觉得有些羞赧。只好说:“我,我要带你修仙道的啊。”
“好啊,”青青转头看着白若月,“和娘子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
白若月想了想,这样好似不对。青青才修得人形,未经人事,许是有可能在他懵懂做鱼时,听过只言片语,才晓得“娘子”这个词。未见得是真的理解“娘子”的含义,她若是不纠正,好似在诓骗他一样。就说:“青青,那你叫我姐姐吧。”
哪知青青摇了摇头,说:“不要,听着还是娘子好听。”
“这,这不行的!”白若月放下手里的篦子,转身到青青面前,要同他长篇大论一下人间的伦理,忽手上一软,被他捉住。
青青拉住她的掌心,蹭了又蹭,还落了一吻。
白若月羞得脸腾一下就红了,忙抽手。可力气没有青青大,他攥着不肯松,又张嘴咬了她指尖一下。青青抬头,一脸无辜,“娘子,躲什么?”
“你不能亲我的!”白若月说:“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凡间男女之间的大防啊!”
“若月不是人,青青也不是人,自不必守人间的道理。”
“可我们如今都是人形,这样不可以!”白若月很是决绝。
青青哼了一声,“我不懂!怎么从前我是一条鱼,就可以蹭你的掌心,亲你的掌心。如今变成人形,不该更亲密才对么?怎么就不行了?”
“哪能一样呢?那时候是条鱼啊,不过是贴了掌心,闹着玩的!如今你是个人啊?!”
“怎么鱼就亲得?人就亲不得?”青青据理力争:“娘子不讲理!”
“你乱说!不许亲!不许叫娘子!”白若月被他说得慌了。
谁料青青一言不语站起身来,直接越过窗户,跳到了窗外的西湖里!
“青青!青青!”白若月全然没想到,吓得一跳!“青青,你干嘛去?回来!”
湖面忽然卷起一个浪头来,一只硕大的青鱼露出水面!
白若月慌忙跑到津渡上,“青青!你回来!怎么又变成鱼了?”
青鱼一跃而起,唇碰了碰她的手背。
白若月一愣!这什么意思?不给亲手,就变成一尾鱼?“你!”她又气又恼,脸上表情哭笑不得,只好将手背转过去,掌心对他。青鱼果然满意地亲了亲她的掌心,而后,水花淋漓落在津渡的木板上,青鱼又变成了一个俊俏公子。
只是,那公子湿淋淋的,一身都是水。
水珠沿着他额前的发丝落了下来,滑过脸颊,显得可怜至极。他凄声问道:“变成鱼就给亲,变成人就不给亲。若月,这是什么道理?”
若成人形,那便要有同人一样的冷暖,他如今浑身湿透,是要着凉的。白若月拉着他衣摆往屋里走,“如今是冬日,你本就是要冬眠的,快进屋里去,不要病了才是。”
青青的手从衣袖中伸出来,反手握住白若月的手,十指相扣连在一起,才肯同她走。他跟在她身后,故作可怜地说:“娘子,我怎么觉得好冷啊!”
“你如今是人形,自是受不得凉了。”白若月说完愣了愣,被青鱼这么一闹,她已经接受“娘子”这个称呼了?
茅草屋里,白若月拿了巾帕给青青擦拭身上的水珠,又找了干柴来,燃起了篝火,为他取暖。待他身上衣衫干得差不多了,好似人也平静不少,才问:“你恼我,就变成鱼来欺负我么?”
青青坐在篝火边上,委屈巴巴地看着白若月:“是若月欺负青青,因为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