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沱棋局
术变了个面具出来,遮住了脸。
他带着面具,一把抱住白若月的腰,一翻,将人抗在肩上,拍了拍身上的姑娘,宠溺道:“娘子,不要闹。说好了只往床上跑,可不兴出去吓唬旁人的。”说罢,扛着人入了潇湘馆。
转身时,他衣摆一飘,带起来点点黑色的粉末,沾到那个李公子的身上。这点变化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春岸楼里,竟无一人察觉。
那黑色的粉末唤作“月石粉”,可以吸附月光,在夜间闪出光亮来,是之前端午节夜游时,司贤给青广陵的。上回没瞧见狼妖,自是没用到,青广陵就一直收在身上,刚好此刻派上用场。
小二忙引着李公子去隔壁,“李公子,这里请,要什么样的姑娘,我这就给你找来!”
李公子显得很谨慎,他站在潇湘馆的门口,笑着说:“方才这公子怎么称呼这姑娘为娘子呢?敢情青楼里还有真夫妻不成?有趣,有趣!”
“公子是不晓得,这是新的花样,”小二为了留住客人,信口胡诌道:“有真夫妻来此处玩,要的就是莺莺燕燕的氛围。也有的,不过就是这里的姑娘,只要公子出银钱,怎么叫不都行么?”
“哦。”李公子轻笑一声,就是不走。
“诶?公子这是?”
“我觉得这姑娘有些面善呢?”
小二狡黠一笑,“小的懂了,比给你找个这样温柔如水的来!”
青广陵将白若月扛到潇湘馆里,抬脚合上了门。白若月拍了拍他,青广陵将她放到地上。她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若是青广陵不出来补救,不知会是怎样的局面。两人躲在屏风后,偷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看出来你是神仙了?”白若月凑到青广陵耳后,小声问。
“不会,我隐藏了我的灵泽。”青广陵面对着白若月,从正面凑到她耳前说着。“不过,他确实不信,还在怀疑我们。”
白若月不禁打了个冷颤,有种奇异的感觉传遍全身,她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可却发觉自己耳根烫到不行。“那……那,怎么办?”
青广陵贴在白若月耳边说了一句话……
李公子站在门口,就听里头忽然传来姑娘娇滴滴的声音:“相公,你……讨厌。”
小二也听见了,忙指着潇湘馆道:“我就说吧?床笫之间,怡情之事。”
而后就听“噗通”一声传来!紧接着又“咔嚓”一声,听着女子的低声吟了句:“啊……”
小二挑眉坏笑道:“听着就很会玩!李公子,赶紧这边请。”
李公子假笑了一下,“确实,会玩。”说着跟随小二,去了潇湘馆的隔壁——红袖馆。
青广陵教白若月说的话是“相公你讨厌”,被白若月极生疏又别扭地读出来时,他心里竟然没来由停了一下,好似这话她曾同他说过一样,于是就看向白若月,情不自禁地唤了句:“娘子……”
白若月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被这句吓得一惊,整个人往后朝着屏风倒去。说时急那时快,青广陵拦住她的腰,两人位置一反转,他垫在了白若月身下。
噗通!青广陵摔在地上!白若月倒在他身上!
而后,屏风被两人压坏,薄纱被压破了,雕花木框跟着也折了,发出“咔嚓”的声音!
白若月想,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你……你方才唤我什么?”
青广陵躺在地上,看着屋内横梁,觉得自己恍恍惚惚,他怎么能喊出“娘子”来呢?一时间,各种思绪乱窜,有那水鬼小莲蓬说过的话,有白府厢房里的红线阵法,有月老说过的话……他的目光又落在怀里姑娘那张娉娉柔光的脸上,灵海里诡异地浮起一个念想——总归是她,就是好的。
姑娘脖子上坠子的红线青鱼石,因为这么一摔,露出衣襟外头来,摇摇晃晃在身前飘荡。
在看见青鱼石那一刻,青广陵好似忽就明白为什么会有这般诡异的想法,必是那青鱼石又在作怪。
“你……你在看什么?”白若月抬手捂住了衣襟。
“……我……”青广陵别过头去,“我只是想问,若月,你还好么?”
“你还好么?”白若月手撑在地上。
很好。青广陵还没说出口,就听隔壁一声凄惨的尖叫,而后白若月猛地跳起来,朝着隔壁跑去。青广陵赶紧爬起来,心里念着,如今不好了!
那声惨叫声盘旋在春岸楼的房顶,好似一把利剑,划破了夜间所有靡靡之音。
白若月才要去踹红袖馆的门时,被青广陵一把捞住,他抱着白若月的腰,来不及多解释,斥责道:“若月,你要做什么!”
“定是狼妖在杀人!”白若月挣扎着要躲开青广陵的钳制,“我必须去救她!”
青广陵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来就往潇湘馆走,白若月一路挣扎,青广陵捂住了她的嘴,任凭她怎么乱动,他都没吭声。直至关了门,才出声:“这里是迷沱棋局,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