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点的位置
:……
“下一个!”
“大人,我是前两日才逃出来的,原本我是和弟弟一起逃出来的,但很快就被他们发现,我弟弟为保护我,主动现身引开了他们,也不知他被抓回去后会经历些什么?”
“你先别急。”
“我能不急吗?大人您不知道,他们对付从前出逃的人,先是折磨得不成人形,然后不择手段地摧残致死,我们被逼着旁观,没有一个不吐的!”
李萌曜心一沉。
真是畜生!
死不足惜!
“大人,您快去救我弟弟,他才十三岁啊!”
“那你可记得那窝点的位置?”
男人摇摇头,“那日我们出逃的时候,特意选择在夜间,摸黑地瞎逃,根本不知道哪是哪儿。”
“窝点在山上?”
“对。”
“那是哪座山?”
“我不是本地人,不过刚巧路过,被人骗了去,也分不清哪座山哪条河的,我能逃回到城中,已经是祖宗显灵,菩萨保佑了。”
“大人,那是觅乐山!”
李萌曜一震,终于有人知道位置了。
“你确定?”
“我确定。”
“那若明日让你带路,你能找着吗?”
男人摇头,“那日我逃得匆忙,只知道往山下跑,没注意路。”男人突然激动起来,“那就是个人间炼狱,无时无刻不在杀人取肾,大人,您赶紧去把它围剿了吧,不能围剿,炸了也好,把那些畜生不如的东西通通消灭了,才能泄我心头之愤!”
问完所有人后,李萌曜叫来衙役,“觅乐山在哪儿?”
“就在城西!”男人声音洪亮,震得皇帝耳朵疼。
这个大嗓门。
李萌曜忽然看见他脸上,脖子上都有明显的抓痕。
看,嫁谁谁都受不了。
“你小点声!”
“哦!”
“再小点!”
“……哦。”
皇帝满意了,“那觅乐山离这儿有多远?”
“半日的脚程。”衙役挠了挠头,“我爹的娘家就在那儿。”
李萌曜皱眉,“那座山上有几户人家?”
“他们一个姓的都住那儿,大概四五十户。”
“有四五十户?”
“对,不过因为山大,住得还挺分散,小孩每天叫来叫去的,可闹腾了。”
“这是怎么说?”
“哦,我奶那儿吃饭不是各家吃各家的,而是谁家做了好吃的,便会吼一声,听到的便会聚到那家去。”
“那儿的人热情好客,都喜欢别人来自己家吃,有时候遇上两家叫,谁的嗓门大,去谁家的人就多。渐渐的,大家就爱比谁的嗓门大,连小孩一起玩耍时,都喜欢比谁嚎得更大声更长久,我的嗓门便是那么练出来的。”
山上有人住,还闹腾……
李萌曜有些疑惑,那之前那两人怎么还说山上安静,见不到人?
难道他们几个说的就不是一个地方,窝点不止一处?
“对了,你听说那山上有人突然失踪或者长期不归家的吗?”
衙役摇头,“没有啊,因为那里山美水美,除了外嫁的男子,谁都不愿离开,便是进城也只是为了添置衣物,买完就离开,从不逗留。”
不对啊,那些作恶的人怎么放着山上的人不下手,反而到城里。
不就地取材反而舍近求远。
就因山上的人嗓门太大,下手有风险?
觅乐山……
要么这里是其中的一个窝点,要么这里根本就不是窝点,不过是那人认错。
“哦对了,师爷,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人或许与您现在查的案子有关。”
“怎么说?”
“有个老头说他女儿失踪半年后突然回家,带着一身的伤,还没了肾,当夜就死了。”
“那人在哪儿,快去找来!”说完李萌曜才发现夜已深,她摆摆手,“罢了罢了,那么晚了,人也该睡下了,便不去扰他了。”
衙役:“……呃,说不上扰。”
“唔?”
“现在便是没人扰,他也睡不好。”
“啊?哦……”李萌曜点点头,“哪个做爹的失去了女儿还能一如既往。”
衙役摇头,“这只是其中之一,任是谁在大牢里都睡不好。”
皇帝惊:“……他在牢里?”
衙役点点头,“我们大人不管死人的案子,但奈何那人闹得凶,他便把人关起来了。”
皇帝:……
等再过些时日!
佝偻的身躯,脏污的脸颊,听到人来,这个形容枯槁的老者就开始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