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西都
。二人只好收起骨笛,在城东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了一晚。 第二天庚六叔又换了个地方吹骨笛,吹了快一个时辰,才看见一个身形瘦小穿着破烂的男子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掷了一枚铜钱,又慌慌张张的跑了,二人赶紧跟了上去,只见那人东拐西拐,转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才回头与二人对话。 “二位道友,是玄门六坛的吗?”此人一边问,还一边紧张的四处张望。 庚六叔赶紧作了个拱手礼,回答说是,并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怎么称呼道友?” “我叫蒋五锤,是五坛的子弟。”蒋五锤看起来还是十分紧张。 “此处不宜多留,我带二人去一个地方。” 于是三人又兜兜转转,走到了城东南一个破道观的后面,进了一个小院。 蒋五锤转身关了门,把二人请进了里屋。 待二人坐下,蒋五锤好似才松弛下来,给三个人各倒了一杯茶,说道: “近日这国师法难和尚又下令让一众僧人在西都搜捕玄门子弟,但凡跟玄门沾上边儿的,连其他几个道观的道士都被抓走关了起来。本来我西都玄门子弟有一百多人,现在,唉,死的死,逃得逃,被囚的被囚,现在包括我就只剩下了十来个人还留在城中,就连我玄门五坛的坛主无嗔道人都被抓了去,现在生死未知。” 蒋五锤说罢,哽咽了半天,赶紧又喝了一口茶,才缓了过来。 庚六叔轻轻叹道: “这大阴朝现在竟然尊佛灭道到了如此地步,我看着一路上全都是寺庙香火,信徒成千上万。” 蒋五锤说: “几年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法难和尚,深得皇帝的信任,据传他会观星象,说什么荧惑守心,天要降下大厄,没过多久,果然北方大旱,遍地饥荒。于是皇帝开始倚重他,现如今的国号也是听了这个和尚的建议才改成了阴。” 庚六叔想起一路上饿殍遍地,哀鸿遍野,又叹了口气。 一旁的月离突然问: “蒋五哥,你可知道这开国侯府迁到了城中什么地方?“ 蒋五锤惊讶看着眼前作少年打扮的人,原来竟是个年轻的女子。又听她问开国侯府的位置,更觉惊奇,他思索了一阵后,张口道: “听闻开国侯与那些王公贵族一样,都迁入了城西居住。你可与那开国侯府有什么渊源?” 他只当月离也是玄门子弟。 月离没有作答,反而接着问:“那你可知开国侯府的世子妃是不是也一块迁过来了?” 蒋五锤思索了一会儿,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开国侯府的世子妃不是当朝长公主吗?自然是乘船早早就迁到了西都。” 月离和庚六叔都惊了一下,庚六叔接着问: “我怎听闻那开国侯世子妃乃是先镇国大将军的遗孤啊?” 蒋五锤为难的敲了敲头: “怎的我也好似听过这么一说,唉,你知我玄门五坛一直都在舜平城,对旧都皇亲国戚的事都不甚了解,那些侯爷王爷们携家带口几月前才迁到了舜平,不,西都,我敢说知道实情的本地人也不多,如果你们真想知道,明天我引你们去城西,你们自己查问去罢。” 月离和庚六叔只能点了点头,三人又继续盘喧了一会儿,蒋五锤又嘱咐了一下大小琐事,就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消失在巷口外。 待到第二日,月离就和庚六叔一起跟着蒋五锤来到了城西,庚六叔为防被京城故人认出,早已蓄起了长须,在进城前还把自己的两边眉毛各剃了一半,看上去与几个月前的样子判若两人。月离则打扮成了男子模样,她的身量比去年庚六叔刚刚寻到她时,竟长高了两寸,看上去比几月前显得更加身姿矫健,秀美挺拔。 二人找到了开国侯府大门,但苦于看到有仆役进进出出,却没办法抓住一个打听,怕人起疑。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婆子出了侧门在门边贴了个招工告示,原来开国侯府新迁到西都不久,府内缺厨房杂役还有看门护院的人手。 月离和庚六叔对视了一下,就敲了敲侧门,婆子探出头来,月离说要应征厨房杂役,庚六叔也在一旁帮声。那婆子放两人进来,先是上下打量了月离,说小丫头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别是什么小户人家娇养的闺女,想来侯府接近贵人,一身娇滴滴的,根本做不了粗使丫鬟的活计。 月离连忙蹲下,捡起起后厨的几根柴火当场用细斧劈了起来,动作利落,婆子扯了下嘴角,从怀了掏了两块碎银子,交给了庚六叔。 庚六叔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月离,月离轻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