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好在这几年总公司里打点下一些关系,才让所有人有了昨晚的一点准备时间。
穿过总裁办和总裁办公室,一众高层走进廊道尽头的电梯里,一双双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实质的冷箭穿过廊道和会议室大门,越至长条会议桌尽头,那个代表着凌驾和权势的主位上。
年轻男人的两道宽肩放松的抵在褐棕色牛皮老板椅里,白皙修长的双手懒懒交握于胸前,纯白色的衬衫袖口熨帖的外露于黑色西装不多不少恰好一公分。
搭配着价值不菲的黑钻珐琅袖扣,矜贵的冷厉感浑然天成。
比之更冷厉的是冰冷镜片后的那双狭长冷眸,强烈的施压感和冷漠绞着。
等电梯门真关上了才有人开口道:“上面什么意思?难道是小纪总犯了什么事被’流放’到这里来了?”
“小纪总有没有真本事我是不知道,听说才从国外回来,但小纪总身边那几个可都是从集团总部下来的审计会计,定有两把刷子。”
年近四十的杨其明轻轻哼笑一声,“怕什么,年轻小孩能掀起多大的风浪,等新鲜劲一过去想走的时候就知道今天大张旗鼓的来有多蠢。”
会议室内,六个审计会计埋头在一大堆白花花的文件里忙碌,裴秘书拿着蓝色文件夹走近男人,微微躬身递出去,“老板,这是环星近三年所有部门的绩效汇总表。”
*
“哈佛毕业?”
“还有他叫纪怀瑜?确定是纪怀瑜?哪个纪,哪个怀,哪个瑜,到底哪三个字啊?”
下午一点,宋昭和终于往自己的胃里填了口东西,她用一整个上午消化了再次遇见宋怀瑜这个事实。
“你激动什么宝贝,”南妮拍了怕她肩膀,“别人都在猜这太子爷怎么空降在咱公司,你却在这纠结他的名字。”
宋昭和有苦难言,她这是在纠结一个名字吗,分明是在确认自己以后还有没有小命活,当初她能找到工作就已经是阿弥陀佛叩谢祖宗十八代了,哪注意过这公司的背景。
还有,这才几年没见,宋怀瑜怎么就摇身一变真变霸总了?
还冠了个纪姓!
宋昭和可太知道这纪氏集团了,总部设立在北城,其背后是撑起北城半边天的豪门望族,她以前跟爸爸去北城出差,受邀参加过好几场北城的名媛酒会。
这么说,在那些名媛酒会里,谈到纪家,那又是属于高攀的话题。
就宋昭和听来的,纪家旁系众多,而纪氏老爷子纪天凛直系的独子也只育有一个独子,宋昭和不知道那独子长什么样,也不知道那独子叫什么名字,只听说是一个备受宠爱的混小子。
但那也不是宋怀瑜啊,她认识的宋怀瑜住在地下室里,每天赶地铁公交上下班,午饭只吃几块钱的便当,身上的衬衫都穿得破破旧旧都不舍得扔,跟金枝玉叶完全不搭边。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宋昭和问,“他入赘豪门了?”比如纪氏的旁支。
宋昭和竟然有点气,当初自己怎么瞎了眼看上了这等小白脸软饭男,他老婆是谁?能有她漂亮?比她年轻?
宋昭和承认他那脸那身材确实有资本傍更大的富婆,但当初自己整天追在他屁股后面像个舔狗一样,他就算看不上她宋家这棵大树,那跟她谈个不结婚的恋爱又不是能要他的命!
哦,也对,他要是谈了恋爱,那就不再是清清白白的小处男了,影响了身价那也就钓不到如今的顶级富婆。
妈的,好气。
南妮看餐盒都快被宋昭和戳出个洞,赶紧抽走她手里的筷子,“都说是太子爷了,还入什么赘。”
宋昭和小脑瓜灵光得很,立马凑近南妮,“豪门辛密?”
南妮凑近她悄声说:“外界各种猜测都有,唯一肯定的一点是这太子爷是空降的,认祖归宗后就出了国,大家觉得信服度最高的一个版本是现任董事长外面女人生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接回了家。”
“我觉得八成是,”南妮又说:“不然你看堂堂太子爷回国后没进集团总部,连北城都没去,而是来了我们这小公司,你不觉得有一种古代庶子不配登大雅之堂的感觉吗?”
之后一直到周五,宋昭和都没再见过纪怀瑜。
公司里也一直都保持着一种风平浪静的状态。
宋昭和想要是自己曾经只是追求过一下宋怀瑜倒也不至于搞得像现在这么提心吊胆,关键在于,自己追求宋怀瑜那段经历都不用细说,四个字就能概括:土匪抢劫。
多么烂的手段都用过,还仗着自己是宋氏集团的千金小姐肆意妄为,不比逼良为娼好多少,当时宋怀瑜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厌恶,那眼神都快变成一把锋利的刀,恨不得三刀六个洞戳死她。
宋昭和没什么本事,招人恨的本事倒是很厉害。
她如今学会了换位思考,想着她要是宋怀瑜,看她今天落得这样的下场嘲笑都是不解恨的,必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