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离职
不言,两人都没开口说话,邱池媛是习惯了这氛围,只是她点了虾,看着送来的手套在沈斯言那边,她也不好开口——她就不该点这种需要剥壳的东西,平时跟顾南枝出去吃饭,顾南枝完全把她当小孩,不用她动手,一个完完整整的虾仁就会出现在碗里,她还是被惯坏了。
她心道:‘算了不吃了,下次带南枝来再吃。’
沈斯言心思也不在餐桌上,菜都没夹几次,更是完全没注意到邱池媛的目光,于是这顿饭结束后,桌上的那盘虾被原封不动的倒了。
结完账出去了,进来收拾的人想起那盘虾,疑惑地问:“虾不新鲜吗?”
跟着收拾的人拿起没开封的手套,带了几分揶揄说:“哪儿是虾不新鲜,是有人不解风情。”
.....
迈巴赫稳稳停在路灯底下,邱池媛出于礼貌还是说了句:“我走啦。”
见沈斯言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的意思,她也没在意,打算解开安全带下车,却发现车门没解锁。
邱池媛心底隐隐猜测沈斯言发现了她失忆以后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她还是装作没察觉到的样,侧过头询问:
“还有什么事吗?”
沈斯言眼瞳里盛满了细碎的冷光,目光闪烁良久,最后右手从方向盘顺着滑下来,像是在模拟什么动作似的,声线凉地好似寒冰,不带丝毫温度地说:
“以后发生任何事都别再找我了。”
邱池媛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但难免也有些恼火:“找你帮忙你要是不愿意一开始就可以拒绝我,现在又觉得我麻烦你啦?你这个人莫名其妙。”
说完,见男人还没有开门的意思,又催:“快给我开门啊!”
她好饿啊,因为拘谨都没吃好,想到冰箱里还有奶奶送的小菜和拌饭酱,恨不得飞上去。
沈斯言嗤一声,视线这才从她脸上转到中控屏上,开了车门,再开口已是十分不悦:“快滚。”
“滚就滚。”
夜风拂过少女的裙摆,在空气中肆意摇曳翻转,她远去的身形在夜灯的照映下越发单薄。
车厢内还存留着几息少女身上的茶香,萦绕在他鼻尖挥散不去,车门还没关上,冷风顺着灌进来,很快把车内的香气全部吹散,沈斯言才驱车离开。
周一的下午只有一节大课,结束了就开始放清明假,大家下午都忙着收拾行李明天就要出发去写生了。
邱池媛不着急,在这之前,她打算先跟顾南枝去梨园吃一顿。
梨园坐车上去其实还绕很多,所以两人选择从森林公园逛上去,恰好阴天,林中都夹带着湿气。
“所以那盘六千多的虾,真的倒掉了?”
顾南枝以为邱池媛只是夸大其词,直到她说梨园有个规定,就是主厨在客人吃完饭之后,会询问客人的口感记录下来,然后倒掉剩菜。
“对啊,手套也在他那边,我都不好意思找他要。”
“沈斯言还真是……”
憋了半天,顾南枝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改口道:
“没事儿,我项目奖金发下来了,你想吃多少我们都点。”
听着她的壮志豪言,邱池媛才不会说,其实她提前联系好了经理,点完菜就偷偷结账。
不过她面上还是浮现出笑意,眼睛亮晶晶的,连带着眼角的泪痣都带着灵气:“你最好啦。”
然后抱上顾南枝胳膊,整个人身子都恨不得贴她身上。
顾南枝不适地推开:“哎呀,有话好好说,你别抱着我,不舒服。”
“我不~”
等两人到了梨园,点上菜,确实饿了,爬山太消耗体力了。
这次两人坐在一楼比较热闹的地方,包间呈回廊形展开,中间的水池上方是一个戏台子,这时正在唱黄梅戏,邱池媛只记得姥姥常听,但不记得是哪首了。
廊下的人造小溪漂浮着花瓣,随流水潺潺漂浮进了水池,顾南枝听出了几分困意,打了个哈欠道:“怎么还不上菜,都多久了。”
这时恰好拐角路过一个服务员,以为在和她说话,就掀开珠帘进来,毕恭毕敬地说:“两位稍等,我们这里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上菜,需要我再端点水果上来吗?”
顾南枝看了眼没怎么吃的水果和点心,摆摆手让她下去了。
“啊?我昨天来,差不多十分钟不到就上菜了,我还在怀疑是不是现做的呢,不过吃起来口感确实新鲜,怎么今天要半个小时。”
邱池媛看着消失的服务员,眼中满是狐疑。
“没事,半个小时一场戏差不多唱完了,我去个洗手间,你去吗?”
说着顾南枝已经起了身,邱池媛摇摇头:“我坐会儿,腿酸。”
“好。”
戏台上,老师婀娜的身姿与曲子融为一体,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自然而流畅,眉目之间,一颦一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