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刚才蹭了她一下在她新买的裙子上落了两根毛所以我必须喝两杯这样莫名其妙的理由都出来了。
为了给她上一课,我来者不拒、照单全收,不到半小时一瓶酒就见了底。
虽说红酒的度数不高,但架不住喝得多,虽说没醉,王美丽的脸却已经有点红了。
然则,生命不息、作死不止。她完美地诠释了这一真谛。
发现红酒不能奈我何以后,她先是中场休息了一下,去厕所整理了一会儿思路。回来的途中,她又转道进厨房里翻腾半晌,新取出来一瓶酒。
——好家伙,五○液,还是五十度的!
我试图阻拦开盖儿的她:“差不多了吧,我明天还要上课呢。”
然而王美丽完全不听:“哎呀,反正也是那种上不上没两样的大课嘛,翘掉翘掉。大年初一的睡个懒觉不好吗,你说是吧?”
合理怀疑她已经上头了。
那更得给她点教训了,于是我半推半就地点头:“好吧。先说好,只喝一点啊。”
……
“这都点什、什么鸡掰节目!还不如我、我说话有意思呢!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双颊酡红的王美丽对着屏幕指指点点,扬手就把自己几分钟前非闹着要看的○晚关了,又去端还剩下半杯的白酒。
我劈手把刚剥好的虾仁塞进她嘴里,趁着她懵懵然咀嚼的空档收走酒杯,偷天换日地推过来一杯牛奶——刚才假意告饶去上厕所时候倒好的。
已醉如呆头鹅的她半点没发现我的暗度陈仓,咽下虾仁后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咂摸着嘴道:“不戳子,害自己变好喝了。五○液真好,下次还买你。”
连酒跟奶都分不出来,看来是醉得挺厉害。
桌对面全程看戏的五条悟憋笑憋得很辛苦的样子。然而他终究还是没忍住,不慎漏出来一点声音。
“笑咩啊!”
王美丽目光如炬地瞪向他,啪地把被底往桌上一磕就想站起来:“你为什么不喝?是、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我连忙扔下刚擦过手的纸巾,死死按住她:“不,你没有面子。”
一边对五条悟使眼色示意他收敛点。当然,他要是看得懂就不是五条悟了。结果就是王美丽被他的大笑声闹得又发起了脾气,虽然是冲着我。
“你居然护着他!”
她义愤填膺地扑腾了两下,委屈地假哭起来:“你以前都是向着我的!你变了你知道吗?嘤嘤嘤,难道这就是糟糠之妻的下场吗?桃雪见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莫名被cue的雷雨窝在沙发上八风不动,头也不抬地继续舔毛。
我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甚至开始感到后悔。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想要教她认识一下社会的残酷?到头来还不是在对自己残忍。
“哪有?我明明对你天下第一好好不好?”
满心无奈的我只得柔声细语地为自己辩白,夹来一大筷子糖醋鱼放进她碗里:“你看,我这不是一直在给你夹菜吗,快吃吧。”
“不要鱼!”
她瘪起嘴,“我不爱吃!”
我把它夹回来,几下挑完里头的刺后再次放回去,她果然道:“谢谢,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吃鱼了?”
见她终于不再闹腾,我欣慰地舒了一口气。
吃完这顿闹心的饭时已经快九点了,真是没想到,最后跟我一起收拾残局的竟然是作为客人的五条悟,而且他还一副很熟练的样子。
王美丽虽然醉得厉害,酒品倒很不错,除了控制不住一直说胡话还有点结巴以外,走路动作什么的都没有问题。不过为防万一,我还是把她按到一边坐下了,以免她手滑打碎盘子再扎到自己。
这会儿当事人正趴在沙发上玩雷雨的大尾巴玩得不亦乐乎,要是看见她脸上的傻笑,恐怕没有哪个人贩子能忍住不动手。
然而即使是醉到这步田地,她也仍然没放弃自己的“使命”。
在我打算送五条悟出去的时候,这个醉鬼突然蹦了起来:“等一下!你干嘛不一块儿走?”
还不是怕你半夜起来上厕所把脑袋塞进马桶里?
我虚着眼睛回:“因为我要留宿啊。”
“不行不行不行!”
她连连摇头,推着我的往外走:“不许你留,给我走——”
既然这么强硬,那好吧。我还是领一下她这份刻进DNA里的情吧。反正她的室友应该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实在不行等下打个电话麻烦对方照顾下。
于是我扭头叫道:“雷雨——走了——”
雷雨身姿矫健地跳下地,迈着短腿啪嗒啪嗒地走过来,然后被王美丽中途截胡,一把捞进了怀里。
她不讲道理地说:“你走吧,娃留下。”
我:“?我觉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