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乱,参杂着大量的碎石、尘土和落叶,衣服也是凌乱不堪,倘若成人能用反抗为解释,那婴儿身上出现同样的伤痕实在无可辩解之地,“那些官兵定是授了谢必安之意,在行刑之后故意羞辱!”
历来成国事死如事生,谢必安这般做事,怕是要让朱府上下死后也不得安宁。
“可恨那些官兵还谎话连篇,说什么闹鬼的巫言!丞相,谢必安这是分明是在嘲讽玩弄我们。”今日是他们的子孙,明日说不定就轮到他们。
所有的臣子齐齐跪在地上,“请丞相主持公道!”
齐丞相沉默不语,他握着扶手的手,骨节分明,青筋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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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第一花坊——春香阁,莺歌燕语,暗香浮动,纵在灯火通明的闹市之中,它也无异于是最为娇艳的那一朵。
一位男子身姿挺拔,半张脸银面遮挡,露出眼睛含笑妖娆,仅一目就勾着花坊的女子频频回顾,另半张脸唇薄嫣红,扬着一抹风流的潇洒,他的声音和笑容一样爽朗迷人。
“小爷我来啦,春娘,还不快点出来招呼!”
男子显然是春香阁的常客,阁里的姑娘见到他各个都是笑嘻嘻——不同于对普通客人的迎合,带着几分温柔喜乐。一位持着酒壶的姑娘上前,也不似和其他客人上手亲昵,她只是隔着半步的距离,连一片衣角都没碰到,“白公子,春娘和雪姑白日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又出去了?不前几天才出去过吗?”她们两人每隔几个月就会挑一天跑出去,整日不见踪影,但一直以来都挺规律,“知道去哪里吗?”
姑娘摇了摇头,“似乎发生了什么,突然出去的。”
白公子挠头,“真是的,亏我还馋她做的麻饼呢……”
“哪个臭小子在我的地盘里嫌三嫌四?”声音从春香阁的门外传来,阁内大堂所有的姑娘,无论是在送酒还是待客,统统停下,她们向门口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屈膝行礼。
“见过春娘,见过雪姑。”
红的如霞之娇艳,瞪圆的眼眉中含着英气,白的如雪之清冷,素净却不容忽视——春香阁是唯一一间有两位掌事的花坊,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她们毫无相似之处,却偏偏是一对同胞姐妹。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白公子喜笑颜开,“春娘,我怎敢嫌弃呢?我是在想你呀!”
“呵。”冷笑一声,春娘挣开白公子的手,“小袖。”
持酒姑娘应答。
“从今日起,春香阁不欢迎白公子,以后别让他来了。”
“是……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