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

贺寇清几步掠至她身边，“婴岚，你怎么样？”

绥婴岚痛到唇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紧紧地抓住贺寇清的衣袖。

肃帝沉声道：“把太子妃挪去内殿。”

晏扶余看着太子妃，一眼便判断出怕是中了毒，她看向肃帝，“陛下，臣女宫中有一医女，恰巧这梅中阁也与瑄睢宫离得近，她来的定然比太医快些，不若先让她来为太子妃诊治。”

肃帝扫了一眼底下众人，而后道：“依你所言。”

晏扶余侧头吩咐晏觉，“去把阿笙喊来。”

“是。”

贺夙沙脸色阴沉地望向晏扶余，晏扶余面无表情地同他对视。

皇后眼见着选妃宴出了岔子，脸色无比难看，倒是贺月深一副看戏的样子。

在殿中的众位贵女只能面面相觑。

肃帝：“来人。”

因着锦衣卫指挥使戚卢还在停职期间，这次来的便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唐鸣坷，“卑职参见陛下。”

肃帝脸色阴沉，“将今日宴席伺候的奴才全部拉下去审问，务必去给朕彻查此事！”

唐鸣坷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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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来的及快，进了内殿之后，也未看身侧都有谁，直接给绥婴岚喂了一颗药，而后为她把脉，片刻后道：“是天锦之毒。”

贺寇清完全没了平日的镇静，额头上带着汗，眼底全是急切，“怎样解？”

阿笙回道：“解毒不难，难的是保住孩子。”

此话一出，不仅贺寇清愣住，在外间跟随而来的众人同样愣住。

太子妃怀孕了？

“孩子是次要，我要太子妃平安无事。”贺寇清很快回神，直言道。

若是平时，他听闻有了孩子必然是十分高兴的，他知道婴岚有多想要一个孩子，可是如今的境况，他心中只有恐慌。

阿笙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虽然她不爱参与争权之事，可她跟着晏扶余这些年，也多少了解一些。

若此子是男孩，生下来便会是太孙，对太子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一个筹码，朝中各位大臣会因为太孙重新估量太子的分量，局势必然会变，这对太子一派极为有利。

可这人竟然愿意为了妻子放弃孩子。

“不可！”因着阿笙的喂的药，绥婴岚没有之前那样痛了，她白着脸道：“阿清，我要孩子，这个孩子我们盼了多年。”

她哀求得看向阿笙，眼角带着泪，“请你务必保住他，求你……”

阿笙直言道：“若是不保孩子，我可以保证你的毒必解，但是解药极烈，你必然滑胎，并伤及身体，日后很难再怀上孩子。但若是要保住孩子，天锦之毒只能一点一点的清除，这不仅对你的身体有所损害，将来孩子必然也会比其他正常孩子身体弱些，稍有不慎还是会死。”

绥婴岚红着眼睛道：“没关系，我可以照顾好他。”

阿笙继续道：“有一点，我必须讲清楚，将来生产之时，若是顺利还好，但凡有任何差池，轻则只能保一人，重则一尸两命。”

“言尽于此，你们可商讨一番，我喂的药可以缓解半柱香。”

阿笙起身离开内殿，到外面同众人说明情况。

晏扶余在外面隐隐听到了阿笙的话，但没听到太子妃中了何毒，此时听闻阿笙说是天锦之毒，眼神蓦的变了。

“天锦之毒？”

阿笙点头。

晏扶余靠在圈椅上，搭在其上的手指微微泛白。

她提议让阿笙来，只是为了更好的掌握此间状况，对于能否救下太子妃并不关心，相反因着这一出解了她的围，省了她接下来的安排，她甚至有些乐见其成，毕竟太子妃若是真的出事，对太子一派是极大的打击，无论情绪上还是势力上，这对她极为有利。

可她没想到是天锦之毒，她的眼里抑制不住地涌上厌恶与恨意。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太医院院首带着几个太医也到了。

肃帝：“去为太子妃看看。”

片刻后，徐院首走出内殿，跪下神颤颤巍巍道：“太子妃中的是消失已久的天锦之毒，此毒虽不难解，可太子妃已怀有身孕，老臣医术不佳，无法保住孩子。”

“无法保全孩子？！”肃帝脸色极其难看，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朕养你们有何用？！”

他虽然对自己的儿子并不关心，但是涉及到皇家子嗣，他也多少在意一些，更何况，太子妃怀的是皇长孙。

再者，太医院养了一帮太医，结果到头来还不如晏扶余身边一个医女有用。

“陛下恕罪！”

肃帝怒不可遏。

“废物！”

恰在此刻，太子贺寇清从内殿走出，他神色清冷，眼底却带着红意，“阿笙姑娘，孩子与太子妃都交于你了。”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