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府
皇帝听完后,眉头扬了扬,脸上笑意不减。
他挥手让何贵将茶水拿了过来,轻抿一口,“六弟分析的很有道理,但你大概不知,闻闲与皇家有恩。而且不可否认,自从九千岁掌权以来,北越国内国泰民安,很多反对朝堂的声音也都消失了。”
此话一出,恭亲王眉头皱的更紧了,“虽然是这样,可他在北越只手遮天,肆意妄为,但凡有敢反对他的人立刻就会遭到血洗。听说闻闲的府邸中甚至私设暗牢,肆意屠杀我北越良臣!而他本人则最喜欢将人剥皮拆骨制成物什,如此残忍狠辣的手段,简直是骇人听闻!”
恭亲王三两句话就将皇帝之前的话语推翻,言语间无一不透着对宦官的不屑与厌恶。加之他本就是个性烈之人,自小就看不起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嘴脸!
皇帝自然也知道他的脾气,心中无奈的摇头:若是老六真正见到闻闲的能力时,恐怕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了。
世人只知闻闲把持朝政玩弄权术,却无人知这人心中沟壑,其能更乃天下罕见!
哪怕是到现在皇帝都不敢说自己真正了解闻闲这个人。
可是这些话,他又无法讲给恭亲王听,何况讲了也是白讲,最终的结果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就如同是验证皇帝的想法般,恭亲王默不作声的抬起茶碗,动作略显粗鲁的大口喝下,“反正皇兄还是多提防着点,要是真有个什么,岂不是丢我肖氏一族脸面。”
“你小子,怎么和皇兄说话呢。”皇帝故作恼怒的抬起手,在他肩上重重的拍了一掌。
恭亲王不躲不闪,挨了打以后还带评价的笑道:“皇兄你这武功是大有退步啊!”
说完自顾自的大笑起来,皇帝无可奈何的看了一阵儿,也跟着他笑出声,顿时压抑在亭子周边沉闷的气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兄弟间的打趣和幽默。
守在他们身边的何贵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开,他注意到两位主子杯中茶水饮尽,正欲为二人续上,可还没等何贵走过去就看到一个侍卫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
临近一看,原来是刚刚端来茶水的那个年轻人。
他一路小跑着,何贵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毛毛躁躁的。“慢点慢点,担心脚下。”何贵出声提醒,那个士兵跑到他面前站定,眉宇间焦急之色尽显,他气喘吁吁的说:“门口,门口来了一群很奇怪的人,守门的几位弟兄觉得他们很是可疑,就不让进。结果那些人二话不说就硬闯,现在双方动起手来,眼见着要出人命了!”
士兵一口气将事情说了个大概,何贵平静的点头,脸上不见慌乱,他让士兵等着这里,自己走到皇帝身边借着倒茶时的机会。低语道:“陛下,千岁爷回来了。”
皇帝眼睛一亮,看上去很是高兴。
而恭亲王则是握杯的手一僵,随即抢先一步道:“千岁爷?闻闲,刚好本王很想见识一番,皇兄不介意吧。”
他的语气中罕见的带上了几分强硬的态度,皇帝心知自己六弟的倔驴脾气,只能点头,然后一同往大门方向走去。
还未靠近大门,隐约就能听到‘嘭嘭’的声响,似乎是什么重物摔倒地上所发出的动静。
等他们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尸横遍野’的场景,王府的守卫和巡逻士兵们无一例外全部被人撂倒在地,一个个不是捂着肚子就是抱着手臂腿脚,在地上发出压抑的哀嚎,那模样看上去煞是壮观。
而站着的人群中,一个穿着淡紫长袍的男人最是出众,他手中抱着一个女孩静静站在人群中,俊美的容颜淡漠而阴诡,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却无形的让人备感压力,特别是被那双漆黑的眸子凝视时,那眼眸深处宛如有一个无底的漩涡,会将人的灵魂吞噬殆尽。
这双眼睛如他的主人一样,无一不透着诡异的气氛。
恭亲王眯起眼,大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侍卫。视线慢慢上移与闻闲冷漠的目光对在一起,在那双妖异的眼睛注视下,恭亲王只觉后背一阵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至头顶,那寒气似乎依附在血液中游走全身。
闻闲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形状优美的唇一开一合,意有所指,“恭亲王的待客之道,真是令本督大开眼界。”
“九千岁身为客人的礼节也未免太与众不同了。”一番对视以恭亲王先移开视线而结束,而闻闲那嘲讽的语气紧接而来,本就因为自己先别开眼神而气愤难堪的恭亲王,这下更是恼怒。
“呵,客随主便。王爷以如此特殊的方式迎接本督,本督当然要好好回谢不是?”闻闲本想下意识的扬袖,可突然意识到自己怀里还抱着云溪灵,于是只能作罢。
“你!“恭亲王冷冷的将闻闲上下打量,弥漫在他们之间的硝烟味儿越发浓郁。看他们两方人马又有动手的趋势,皇帝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爱卿,你怀中的姑娘好像不太舒服。”
话落,云溪灵也及时的表态,她本就不舒服所以也没有装病的必要。“闻闲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