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妥协了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一口茶还没等进口,审讯就已经开始了。
黎生晓叹了一口气,还是坚持把一碗茶喝尽了。
嗓子有了茶水的滋润不再发干,她的声音也比以往显得诚恳不少。
“我说。”她深深的望进白落照那只完好的眼睛里,“因为离开你,我真的会死。”
实在是她的眼神过于真诚,白落照移开视线,表情微微有些不自在起来。
向他主动求爱的女子并不少,可这么直接的,可谓是绝无仅有。
几番思量之下,他轻咳一声,道:“嗯……姑娘实不必如此。白某不过一介布衣,相貌普通,又无甚本事,且眼有残疾,实在不是良配。姑娘眼下只不过一叶障目,日后定会遇到命定之人的。”
黎生晓下意识的反驳道:“你怎么知道你就不是我的命定之人?”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立马改口。
“不不,我是说,我没和你开玩笑,离开你我真的会死!”
见她依旧坚持,白落照也不禁正色道:“哦?那还请姑娘解释一下,怎么个死法?”
许是察觉到这话问的有些奇怪,话一出口,白落照的耳朵就微微有些发红。
黎生晓沉思半晌,郑重的答道:“心痛至死!”
白落照顿了顿,又配合的问道:“那姑娘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据我所知,姑娘现在还活蹦乱跳的站在在下面前。”
一旁的舞墨和行文偷偷对视一眼,拼命忍着脸上的笑意。
黎生晓不理会他们,开始一本正经的胡编:“昨晚我在屋顶上夜观天象,忽然有个白胡子老道从天而降,他说我命犯孤星,运里带煞,所以才先后克死父母,又被人贩子拐卖。”
她越说越来劲,说到最后,几乎眉飞色舞起来。“他还说,除非找到一个叫白落照的男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否则我就会遭到反噬,暴毙而亡!”
小助手默默的鼓起掌来:“玩家,要说狠还是得你啊!”
黎生晓不敢露馅,只好将满心得意掩藏在心底。天知道要编出这么一个前后照应还有理有据的故事有多难。
可等她把这一番话说完,舞墨和行文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抱……抱歉……”舞墨一边笑,一边道歉,可他的笑声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不过梨姑娘,这么多年来,你这个告白方式,是所有姑娘里面最清新脱俗的,哈哈哈……”
这孩子,前一刻还哭哭啼啼,这会又笑的眼泪直流,怎么有点没心没肺的。黎生晓腹诽完,忙一脸期待的去看白落照的反应。
旁人怎么说都不要紧,只要正主信了就行。
只见白落照扯了扯嘴角,一脸的无奈的开口道:“姑娘的心意,在下明了了。”
停了停,他又补充道:“故事很精彩。”
黎生晓心里一凉,小声质问道:“你……不信我?”
行文在一旁补刀:“信不信的,就冲姑娘这独一无二的说辞,公子怕是几年都忘不了。”
白落照淡淡道:“江湖上能人辈出,若说有人能参透天意也未可知。”
听他这么说,黎生晓心里一喜,岂知,喜意还未上心头,他已话锋一转,继续道:“只是在下孤陋寡闻,对这等人物也深感兴趣。如若姑娘下次能将这位世外高人一并带来,我云散楼定会开门相迎的。”
黎生晓一愣,心知这次对话算是到此为止了。
她轻咬下唇,不甘心的问道:“你真的要见死不救?”
白落照不解道:“姑娘此刻并未身陷危机,又何来死活之说呢?”
好吧,她输了。但她绝对不是输在气势上。黎生晓觑一眼他手中的折扇,内心的自我认知更加清晰了:这个人,她完全打不过。
来日方长。
黎生晓站起身来,煞有介事的说道:“你说话是不是算话?”
“自然。”
“行,那我这就出去找那仙人去。如果我真能把人带来,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让我留下。”
白落照一愣,刚要开口纠正她的认知错误。就见黎生晓一摆手,一副“说什么我都不听”的架势。
她刚往门口走了两步,又猛地回头看向舞墨。
舞墨正为终于赶走这瘟神偷笑,岂料被她当场抓包,忙收敛起笑容,将身子站得笔直。
黎生晓瞪他一眼,哼哼两声道:“你别得意,我还会回来的!”
望着她快步离开的身影,舞墨气的眼都红了。他看向白落照,委屈的告状道:“公子,你看她!”
白落照也正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闻言,他收回目光,对二人说道:“今日我还要去趟衙门,处理一下’见鬼手’的事。你们留在楼里,夜里就不必为我留门了。”
新元城位于祈江以南,背靠三明山,风景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