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
,抬了抬手,讪讪地说道:“我就站这儿看看,不瞎跑不就得了呗。”
阿细连忙行礼:“您这样就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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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说着话,没注意到时间一点一滴地在流逝。
大约三柱香后,贡生们从殿内依序退出,前往内府。
赵茹隐约觉得不对劲:“小喜子给我们的流程上没有这一项啊,他御前伺候的人,不会搞错吧?”
阿细也觉得奇怪,慢慢道:“也许是出了什么变故。”
二人正说着,小喜子从甬道上赶过来,远远便看见了赵茹二人。
“我的郡主大人!阿细,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小喜子从小便在内宫长大,和赵茹她们混得熟,说起话来自然不讲究。
赵茹拉住小喜子:“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贡生们都退出来了?”
“奴才就是要去做这项差事呢!”
小喜子神神叨叨地凑在她们耳边说道:“皇上啊,生气了!”
赵茹颇有些无语:“他哪天不生气?”
“不不不”,小喜子急着否认道,“这回是生大气!”
“奴才和师傅在旁边伺候着,开始皇上倒也和颜悦色的,尤其是评卷的时候,喜欢一份卷子喜欢得紧呢,说那位相公是天降的紫微星。”
“奴才和师傅瞧着皇上高兴,我们自然也就高兴。”
“可不一会儿,皇上命人拆了那试卷的弥封,见其名字叫郦安,极为震怒。那可是天子跺跺脚,地上都要抖三抖啊。咱们和官员老爷们跪成一片啊,都挡不住那怒气。”
阿细连忙问道:“可是皇上为什么发火呢?”
“这谁知道啊,陛下的事儿能让你我这种人知道吗?转眼间皇上便命了贡士们退避大殿去内府等候。又命奴才来做一件要事!”
“什么事?”赵茹拉住小喜子,“你不说,我们可就耍赖皮不让你走。”
小喜子连忙求饶:“郡主,您就行行好吧,师傅要知道我在这儿磨叽,肯定又要罚我。”
“你就告诉我们嘛”,阿细也来打配合,“我和郡主肯定也不会说出去。”
小喜子没了法子,咬咬牙说道:“那好吧,我说了,你们可得放我走。我还得赶紧去交差呢。”
赵茹拍了拍胸脯:“当然,一言九鼎。”
得了承诺的小喜子也就自然而然地透露了:“其实吧,皇上叫奴才当面去问那位郦安相公,是不是丽妃娘娘的表亲。”
阿细不明就里:“皇上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呢?若那位相公是丽妃娘娘的表亲,岂不是更好?”
赵茹此时都想给阿细一下子,这能一样吗?
你理解的表亲是亲戚,皇帝理解的表亲是情敌。
“据我师傅说”,小喜子话语说得更轻了,声音如同蚊子般大小,“如若这位郦安相公当真是丽妃娘娘的表亲,那他就一定不是今年的文曲星。皇后娘娘的哥哥就有可能是了。”
赵茹没端地添了一句:“如若他说是,杀头都是有可能的。”
“啊?!”阿细和小喜子几乎是同时惊呼,“就为了——这点小事?”
“你们啊,还是太不了解皇兄了。”赵茹叹道。
当时那虐文里写道,皇帝爱丽妃可谓是爱进了骨子里,为了她,不惜让一整个宫的宫人陪葬,自毁明君的英名。
区区杀个男配,算什么?
同为书中的配角,同样的身不由己,赵茹都替郦安感到惋惜。
身旁的小喜子突然有点退缩:“既是如此,我都不敢去见那郦安相公了,看他有礼有节的也算是个君子,现在马上就要——”
赵茹斜眼瞪了小喜子一眼:“你除了每天和我们厮混讲八卦,还知道干什么啊,难怪你师傅每天都要罚你。这样吧,你要是害怕,我就和你一起去,就说我是皇兄身边的宫女,与你一同去传话的。”
“不可啊,郡主,你怎么能是宫女呢?”阿细被吓得不轻。
“怎么不可了,如此的大内秘事,没有个姑姑宫女在场怎么行?再说,我与那郦安以后绝无可能再相见了,就算我哄他,也没有人知道这事。”
赵茹继续喃喃道:“也需要有人和他说清楚这事儿,让他自己抉择,别不明不白丢了性命,怪可怜的。”
事关一条性命,阿细便再无多言了。
只嘱咐他二人小心,自己则在原地等候。
赵茹跟在小喜子身后,一路都在想:
“郦安啊,郦安,你若做了个明眼人,可一定要说谎啊。”
“不说谎的话,你的才华就不是才华,生命也将不是生命。”
“谁都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