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

往上快走。

阶梯铺了一层厚厚的红色地毯，消去了鞋与地板的碰撞声，正方便了元芜的行动。

趁李家耀还在楼下，她迅速将主卧和隔壁的书房打量了一圈，最后把目标定位在书房，在书房正中间的书桌最底下，有一个上了数字锁的抽屉。

······

李家耀撒着鸡饲料，双手支在膝盖上，看着进食的公鸡发呆。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行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滑了下去。

今天公鸡不知道为什么吃了一点点就不吃了。

他拍了拍它的脖子，站起身来：“老家伙，你今天可是被投诉了啊，没关系，你想叫就叫。”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真受不了你，来投毒，那我可没地哭去。”

公鸡头一耸一耸的，在房间里走着。

“你最近就呆这里吧！”

他离开了这间房，打了个哈欠。

晚上赴了好几个局，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刚刚才因为口渴惊醒，想下来接杯水。

没想到遇上了停电。

他摇摇晃晃地到厨房接了杯水，还打开错了开关，差点接了一手的开水。

心底又骂了声脏话，他想：这么贵的净水饮水器怎么连温度都不显示？

哦对，停电了。

明天一定要在群里把物业骂一顿。

他脑子里转折各种各样的念头，端起水杯走上楼，刚要回房时，灯突然亮了。

眼睛被强光刺了一下，他不自觉地抬手挡住光线。

一个身影已经悄然下楼。

他打了个酒嗝，疲惫地躺到床上，然后把灯关了。

陷入了昏昏沉沉的梦境中。

明天还是得找找物业麻烦，不然这些人是不会当回事的······

第二天早晨，元芜从外面带回来了油条包子。

缺少睡眠让她有些打不起精神，没想到对面的祁渺也是状态萎靡。

他捧着油条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油条有些软，时不时和他的嘴巴擦肩而过。

“啧。”

他干脆用手撕着吃。

一口一口的，吃得很用力。

“你晚上没睡好吗？”

元芜好笑地问他。

“嗯，卡文了，想了很久。”

忍下打哈欠的冲动，祁渺严肃地点头。

“啊？写文还能卡文啊，你不是还比较出名的作家吗，我还以为你们写起东西来很顺。

不像我，小时候最怕写作文了。”

她把豆浆推得离祁渺的手更近一点。

“做梦，所有人都会卡文。”

他的手偷偷在桌上摸索了一番，很快便抓到了豆浆，猛吸一口。

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有时候灵感来了，可以一下子写出几千上万字。大部分时候，枯坐一天都憋不出来一百。”

尤其还是他这种没有眼睛能观察世界，缺少了最重要素材来源的盲人写手。

不过：“你知道我写的什么书吗？你看过？”

元芜摇头，看到对方迷茫的双眼，想起了他看不见，改为开口：“没，这几年书看得不多，只是唐仁哥说你的书很受欢迎。”

对面的人表情冷了下来，小声地切了。

元芜听见了，装作没听见。

“对了，今天你有什么计划吗？”

“没。”

祁渺已经吃完了，正抽了一张湿巾细细擦着自己的手。

这几天他的态度有些奇怪，有时候还挺好相处，但是偶尔又会突然变脸，十分冷漠，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两人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元芜并没有打算解决。

她说：“那我今天要出一趟门，可能要比较晚才回来，晚饭会有人送上门，你记得吃。”

祁渺的动作停了一瞬。

快速看向她的方向：“你要去干什么？”

抛下自己，出去约会？出去玩？出去找谁？

“去游乐园。”

“······哦！”

祁渺生气地回房了，这段路他已经再熟悉不过，不再需要盲杖。

“啪”的一声，门关紧了。

元芜挑眉，没理他，拿手机发信息：“小澜你去接佑佑，九点在售票处见。”

屏幕里是一个聊天群，群名为“顾澜是猪头”。

很快，两个人跳出来回复了。

头像为一个篮球的回道：保证完成任务！ 柴犬敬礼.gif

文心佑头像是飞出山林的一只鸟：好哒，姐姐。 飞吻.gif

一秒后。

顾澜：文心佑你改的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