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再掩饰我对你的爱,我会亵渎你吗?”
你立刻往后跳了一步。“十分抱歉!”他好像发出了短促的笑声。“能跟这样可爱的小姐近距离接触,当然是我的荣幸。何必道歉呢,冒犯的人是我哦。”
这回又跟他平常对女孩子的态度一样了。你眨眨眼,目送他进了卫生间。
然后立刻用手背按上自己的脸。
红了吧?肯定红了吧?感觉气血都上涌了!难怪太宰先生那么讨女孩子欢心。他真的很好看!
那不行。太宰先生是直美的同事,也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前辈。所以刚刚……你福至心灵,所以刚刚,是吊桥效应。
是恐惧和刺激带来的心动错觉!
太宰治举着点滴出来的时候发现你已经恢复平常的样子了。他笑了一声。
“您笑什么?”
“没什么。”他说,带着遗憾的口气。
接下来两个人就那么沉默地对视着。你终于在美色所迷的大脑角落找回了你来此的目的:“太宰先生,周五有时间吗?”
时间似乎凝滞了一下,太宰治过了一会儿才露出笑容来:“哎呀。可爱的小姐要邀请我吗?”
“周五学校有音乐节,特别特别特别有意思!”你眼睛亮晶晶地说,“因为学期过了一半的时候大家都有点累,所以每半个学期就会有自发组织的音乐节。”
“女孩子的邀请我当然不会拒绝啦。”太宰治坐在你旁边笑道。
“好哦!”你一合掌,“这样大家都会到啦!”
?
不是单独邀请吗?
他有点不可置信地问:“大家?”
“侦探社的大家啊。”你一派坦荡地回答,“感觉太宰先生不会跟我两个人出门的样子。”
不,你感觉错了。太宰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随即又觉得好笑,一边态度强硬地想要疏远,一边又控制不住地靠近。蚊香都没有他拧巴。
他说:“你还真是可爱呢。”
周五早上八点你刚拉开家门就看见太宰治坐在门边的地上,仰头靠着背后的墙。你吓了一跳,小心地蹲在他面前打算叫醒他。
“太宰先生?”你叫他。
他没有醒过来,平时一直笑眯眯的让人感觉捉摸不透的青年此刻有些像一种玻璃制品。眼睫轻轻抖了一下,眉毛也不安地皱了起来。你忍不住凑近一点,抬手想要把那点褶皱抚平。
他这时候醒了过来,很警觉地一把握住了你的手。脑袋也立即抬起来,眼神里的寒意令人窒息。
你被惊吓到心脏猛得跳动了一下。浓郁的阴沉包裹过来,带着使人胆寒的杀意。恐惧令你僵直在原地。
太宰治从那天开始失眠到了昨天。也许再听一下你那边安然入睡的呼吸声,还是可以睡一会儿的,不过他选择把耳机扔到床底。起码要在周五之前保证心态正常,他想。结果就是他这几天的心情和精神意外得很好,对周五的邀约甚至产生了一些要去跟喜欢的人约会的、那样单纯的期待感。
别的情况不需要考虑,他是去赴约的。不需要不停地猜测、推演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和意外,他只是去参加一个充满快乐的音乐节。
于是太宰治昨天干脆去你家门口睡了一晚上。
他一向会把自己搞得这样戏剧化,就像他会绞尽脑汁扰乱国木田的计划一样。
太宰治有想过你会被吓到,但是他会兴高采烈地说“哟!我对今晚的约会充满期待,所以早早就来小姐的门前等待着了哦!”
没想过他真的睡着了,而且遵循本能把你当成了偷袭者。之前推演完成了50%,太宰治居然在想,你确实被吓到了。他又吓到你了,这次不是本意,因此让他更为痛苦和负罪。
太宰治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子的脸,也许上一秒他会意乱情迷地想要感受她柔软的呼吸,看清她脸上每一根绒毛,但是这一秒他只觉得有些干涩。没有什么比刚刚想要试图抓住,却被当头一棒的感觉更为令人窒息了。
“太宰先生,是我哦。”你晃了晃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很担心地看着他。你看着太宰治的表情从刚醒过来的阴沉变得有些委屈,又变成现在这样充满寂寞的样子。“您做什么糟糕的梦了吗?我这里没有危险哦。”
女孩子在很笨拙地用她单纯浅薄的安慰试图安抚他。太宰治却宁愿她现在调头就跑。别这么好,只会显得我更加满身污泥。
他一直保持着那样寂寞的样子没有说话。你更加担心了,想要碰一碰他的额头,发现手还被他死死握着。于是你换了另一只手,却发现无论如何不好意思放上去。
稍微凑近一点,就感受到呼吸打在皮肤上痒痒的触感。
心脏跳动得有些过速。也许是惊吓过的后遗症。你小声念叨着:“这是吊桥效应,这是吊桥效应……”然后用一种壮士断腕的决心视死如归地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哎?也没有发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