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饼减两分。
太宰治沉默地把头上的耳机戴到你的头上,你下意识抬起手,却被他捉住了手掌,拉到自己的嘴边。你看着他。
“您……”你想问太宰治怎么了。然而同时,耳机里清晰地传出了你的声音。你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干瘪而空洞,“这是怎么回事?”
“聪明的小姐。”太宰治微笑起来。明明两个人谁也没有说其他的话,你却明白了:这就是那个男生安在你身上的监听器,而监听你的人,一直是太宰治。他也知道你明白了,然而一直微笑着看你,好像已经准备好等待自己的判决通知一样;你却又产生了他仿佛贴在房间里的剪纸一样格格不入且空洞的错觉。
你把耳机拉下来拿在手里,问他,“从那个人给我安上那天开始……”
“对。”太宰治看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笑眯眯又有礼节的模样,但是你清楚不一样:他以前绝对不会打断任何人的讲话,就算是敌人,他也有心情听完对方的胡说八道,甚至再调侃两句。
他在害怕。你无缘无故地感觉到。他好像不想忍受等待的过程,非要逼你立刻甩他一个耳光离开他似的。于是你叹了口气,把耳机戴回他的头上。
太宰治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你。
“我喜欢你,”你顺势捧起他漂亮的脸,很平静地告诉他,“太宰先生。”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地说。“我做的事情跟那天那个变态一模一样,并且我一边监听你的生活,一边跟你若无其事地相处。而你根本不知道我听到的都有什么。”
你就那么看着他。这个一直以来在你心里几乎无所不能的青年,此刻像是单纯又执拗的小孩子一样,不停的追问你,你真的不会不要我吗?我是坏孩子,这样你也不会不要我吗?你真的会爱我吗?
“太宰先生。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突然福至心灵,“所以您之前才费尽心思想要把我吓跑……您是不是也是想着你是很危险的人不应该把我牵扯进来?”
他露出哑口无言的表情。随即说道:“我就是很危险的人。”
“太宰先生是很温柔的人。”你不赞同地说。
“我曾经是黑手党。”他紧跟着你的话立刻说到。
“太宰先生是很温柔的人!”你很用力地两手向内拍了一下他的脸,清脆的一声,太宰治像猫一样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很不高兴,简直恶狠狠地,“你!不准说太宰先生坏话!”
他愣了好久,一下子笑了起来。“即使我监听你,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
“性质是有些恶劣。所以您是因为偷听我那么久才喜欢我的吗?”
太宰治的眼睛里闪过猫一样的狡黠。“不是哦。”
你不解地看向他。
他再次捉住你的手,拉到他嘴边,像第一次梦里的时候那样轻吻你的指尖。“我是爱你。你是一个创造者,一个父亲,母亲,一个新的环境,新的天地。你是过去与未来。你是神。”*
这爱有些太沉重了,他还故意说这种过于宏大与深沉的比喻,还是打着最好吓跑你的算盘。你眨眨眼睛,决定按照他的意思来。
于是你抽手,太宰治露出既如愿以偿的满足又得而复失的痛苦交织的眼神来,这人真的太喜欢自虐了——你站起身。
他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你。而你在他的眼底看到一点点可怜的、像是再次被抛弃的流浪猫似的情绪。
你俯身捧住太宰治的脸,很缓慢、很坚定地在青年震惊到有些茫然的表情里,将一个轻吻落在他的额头。
“太宰先生。”你说,“那你要好好加油。”
你要好好加油,让我也那样深沉、沉默地爱你。
他听懂了,露出更加茫然的表情来;好像如果刚刚你伸手是打了他一耳光他才更舒服似的。你感觉这样茫然失措的太宰先生有一种小孩子的天真,忍不住笑起来,就那样捧着他的脸看着他。
“我的爱沉重、污浊,好像在一个沼泽里。”太宰治说,“而我爱你,就是想把你也拖进来。”
“我知道。”你有些怜爱地把额头贴上去。
“对不起。”他突然说。
“嗯。”你们两个人很安静地对视着,你像讲睡前故事一样平静安宁地告诉他,“也许如果不是监听器,太宰先生不会在意我。太宰先生虽然知道爱是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去爱和接受爱。我应该感谢这个监听器吗?”
他不太高兴地说:“当然不应该。”
“所以您要给我讲清楚监听器的事情。”你立刻威胁他,“说不定我会更喜欢您一点。”
“啊,你居然还没有爱上我吗?”太宰治很委屈地控诉。
“那都怪太宰先生,”你学他的样子笑眯眯地说,“您实在太爱我了,以至于我怎么也无法爱上您。”
“小姐好过分——”他立刻得寸进尺地环抱住你的腰,“我要每天接你放学。给你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