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很安心
是很甜。
蓓蓓一开始的时候不喜欢流稚,她认为是因为流稚所以自己才没有爹爹的,如果她靠近就会带来不幸,所以她怕娘亲和哥哥也会同爹爹那样离开,闹别扭闹了好一阵子。
就这么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也挺好的,偶尔相互打扰一下,他想。
“阿顺!”流稚回身的瞬间看到廊下愣着的张峻豪,像小时候那样待在那里不动,她伸手招呼着:“怎么光站在那里呢,过来呀!”
张峻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提着点心走过去恭敬的问早。
“志鑫哥呢?”张峻豪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朱志鑫的身影,平时这时候他早就窜到院子里左盯右盯了。
流稚泡好花茶,端了水果过来说:“你们不是喜欢吃李记烧鹅吗,今天冬至,李记怕是要排队很久,就让他早早的去等着了。蓓蓓跟着姐姐一起去庙里了?”
他点点头,今早蓓蓓还没睡醒就一起被他娘拉起来出门了。
“用过早饭了吗?我去包一些水饺吧,很快的!”流稚斟了一杯茶递给他。
“不用了姨娘,早上和母亲妹妹一起用过早饭了,您快坐下休息吧。”
张峻豪接过热气腾腾的茶捧在手心,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
“以后来了直接进来就好,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站着,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嗯,好!”他答应到,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丝丝清香随着腾腾热气漫上鼻尖,像她身上的味道,清新淡雅。过去偏院不受待见,所以就连分配到别院的茶叶,香薰都是最差的。她干脆就要了普通茶叶,混合着院子里凋落的茶花,碾碎了加进皂粉里去洗衣服,香薰也换成茶香。朱志鑫身上也是这种味道。
他自己屋里一种用的是檀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是很喜欢这种香,反而很喜欢这种淡淡的茶香,每次都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小极哥和泽禹哥还没过来,我是不是来的太早了,我来帮忙吧,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做的吗?”张峻豪放下茶杯站起身偷偷搓着手,现在就这么干坐着有些局促,不如找点事情做转移一下注意力,就是知道自己会无措所以才在廊下站很久。
“不用!哪有什么事啊,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平时读书那么辛苦,好不容易休息就多休息一下吧。”流稚瞧着他害羞的样子还有些可爱,家里这几个孩子一人一个样子。阿顺是一个孝顺懂事又很容易害羞的孩子,不争不抢,坚定正直。
“小极昨日去布坊监工没回来,阿宝去了学校,说是天润的书刊有些地方需要他帮忙,一早就去了,晌午他们一起回来。啊,听小极说,近日布坊的事你也帮忙操持了很多,肯定很辛苦吧?”
张峻豪坐直身子认真的回答到:“大部分都是大哥在......”说出口的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大哥的定义在家里一直是个很模糊的概念,小时候还还好,越长大越尴尬,所以他和张泽禹在称呼的时候一般都叫哥或者名字。
看着他忐忑的样子流稚明了他为何突然拘谨,笑着让他放轻松,“没事,你接着说。”
张峻豪松口气,手指还是不自觉的捏紧在膝盖上来回的搓着,视线落在热气消了一半的茶杯上,“布坊的生意我也不熟悉,染坊那边我也没怎么去过,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
“兄弟之间尽所能的相互帮助,是一件莫大的好事,同气连枝家族才会兴旺。这个家的所有都会慢慢的交到你们每个人手里,你们都会承担起守护这个家的责任,家和才能万事兴。看到你们几个好好的长大,一起读书,将来一起持家,娶亲,开枝散叶,想想都让人觉得很幸福,百年之后我也能稍稍挺直腰杆和祖宗们交代。”
她的话语轻柔,像和煦春日里的一阵微风,又像清晨花瓣上积成的一滴露珠,她说的每一个字里都流露着对未来美好的希冀。张峻豪回过神,轻声道一句:“这些年,姨娘辛苦了。”
“我在这偏院里落得个清净,辛苦谈不上。倒是你母亲,她受累了,也是个让我打从心眼儿里钦佩的人。”
张峻豪低下头,眼前又浮现母亲那单薄得到身躯,深夜披着衣裳掌灯夜习的背影。母亲为闺中秀丽,即便才华横溢,却也是被世俗束缚着的人。
“突然发现这样看去,你和阿宝长得还有些相像,都随你们父亲。”流稚微微歪头细细的端详着,脸上逐渐露出温和的笑容,“阿志生的随他娘亲多了些,秀气标致,小极也是,浓眉大眼的随大太太。哎......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差不多都忘了你父亲的样子,每每看见你们几个的时候都稍稍拼凑起那么点,才有一丝丝印象。”
“你……心里有父亲吗?”张峻豪突然问到,流稚惊讶的看向他,没想到这件事情还困扰了好几个人。他瞬间后悔,今天大概是脑子混沌,净说些胡话,“我的意思是……父亲他......他也没有照顾过你......你......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