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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贵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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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生气!

李尘渊给徐念白将面具带子给系好后,见白带子还是有点松,以为自己没有系牢靠,便用力扯了扯……

那带子一下子就卡死了徐念白的脑袋,将眼尾的皮肤勒出了淡淡的红痕。

李尘渊:……

徐念白气愤地抬头望着他,李尘渊却不敢直视她干净的眼,喉结滚了滚,有条不紊地整理徐念白的衣襟:“怎么,一不小心勒疼你了?”

哎哟喂,你不小心还是我的错了呢?

徐念白:……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先骂他脸皮比墙厚还是先拍开他的手好了。

徐念白突然觉得李尘渊是不是看出她是女子身了然后故意打趣戏弄她。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君子不记小人之过,不谈小人之非。”徐念白看着李尘渊这一年欠揍的模样,在心头不断告诫自己——不要生气,气大伤身!

李尘渊发现徐念白神游天外,便伸手在徐念白眼前晃了晃:“喂,还在吗?”

徐念白一脸生无可恋地答:“在在在,走走走。”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李尘渊和徐念白两人本就气质出尘,戴着面具更是引人注目。

“你这样,真的管用?”

李尘渊听出徐念白是想说他戴着面具明明更引人注目,那还有必要多此一举吗。

李尘渊嘴角无奈地勾了勾,面具挡住了他的表情,只见他不透露半分多余的情绪道:

“阿念,面具只是一层窗户纸,事实上我们即使不捅破这层窗户纸,透过窗户纸还是能猜测对方想要做什么的。”

挨近了李尘渊,徐念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这让徐念白想起了自己幼时跟随母亲在寺里求佛的时候。

也是一股淡淡的香,但也许是时间隔着太长的缘故,徐念白还是觉得李尘渊身上的味道更好闻些。

这人说话还挺玄乎的,不适合当皇子,到适合去当神棍唬人。

徐念白似懂非懂,但还是点头称是。

好乖啊……

看着徐念白如此乖顺的模样,李尘渊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想要摸摸徐念白的头,但伸出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转而拍了拍徐念白的肩。

“我太了解我的母后了。”提起自己的母后,李尘渊有些咬牙切齿,目光却透着些许悲凉。

徐念白被猝不及防地拍了头本想龇牙咧嘴地炸毛,但见李尘渊现在似乎不是很高兴,便还是保持了缄默。

倒是李尘渊习惯不了徐念白的沉默,自顾自地没话找话:“阿念……”

被点名的徐念白:!!!

“你觉得……”兴许是在找合适的措辞,但想了半会儿还是没有想好,李尘渊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问,“这京城如何?”

“京城如何。”徐念白咀嚼着这四个字,往四处看,玉珑大街两旁是卖力吆喝的小贩,再往外看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楼阁门前还未曾卸下的灯笼随风飘扬,徐念白目光偏移,能看见更远处禁闭的皇城——犹如沉睡的巨兽。

“这世间,富贵不过白玉京。”徐念白由衷的感叹,“你看,这人来人往,比平南那边热闹多了,天子脚下,不外乎如此。”

“白,玉,京?”

李尘渊摇摇头,苦哈哈啧了一声:“阿念,那你可知这富贵白玉京对我来说是何解?”

“作何解?”徐念白不想回答,对着李尘渊打太极。

“作何解?”李尘渊继续把皮球踢回来,一双狐狸眼落着细碎的浅光,看得徐念白涌起了一丝小小的羞愧。

“难不成是……无解?”徐念白踢飞路边的石子,想要继续追着石子去踢,袖子却被身后人轻轻扯住了。

徐念白回身望去,在身后之人的清澈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也看见了在自己周围颠倒的四方天地

——就像枷锁一样将自己禁锢起来。

“这泼天的富贵,我无福消受,也不想接受”徐念白静静地听着那人带着微哑的嗓音说,“富贵樊笼,不破不立。”

“你我皆是这笼中困鸟。”

李尘渊像是一个力求完美的演说家,而徐念白是他唯一的听众与目标,他的眼眸中带着令徐念白胆寒的疯狂,原本无情无欲的眸子倒映出的芸芸众生已然被混乱扭曲,

自己这次一定要彻底让徐念白归于自己门下!

徐念白望着好似濒临疯狂的李尘渊,冷静地反驳:“我本不欲踏入这场局,是你强拉我上了你这艘大船,风太大,浪太高,如果掌舵的人都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话,那我还不如趁早跳船。”

“以你的才干,注定要入这盘棋。”李尘渊与徐念白对视良久,继续道,“江山为局,众生为棋,如今仅仅凭我自己的力量,连执棋手都当不上,但你不一样,你……”

李尘渊说得有些口干舌燥,苍白的脸颊又染上了两片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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