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男子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世家总是当地最重要的力量。
谭若点了点头,诚心致意地谢道:“越娘,谢谢你与我说这些。”
“姑娘初来乍到,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日后我再与你慢慢细说。侯爷乃正一品,品阶超然,他的婚礼纵使不想大办,可这些同僚还是绕不过去的。”
越娘看着衣架上的大红嫁衣和案几上的凤冠,火红热烈的嫁衣,绣有百鸟朝凤图案,金色凤凰似乎要冲出红色锦衣,一飞冲天。苏州最好的绣娘们花费数月才绣成,真是巧夺天工,灿兮烂兮。
眼下河西坊间杂谈,最热闹的事莫过于什么样的女子可以得配杨穆。
几位夫人为了自家丈夫,也出于好奇本想前来拜访,被越娘给婉拒了,只是收下她们送的糕点小食礼物,推说日后再见给打发了。
当然,这些事谭若毫不知情。
*
越娘有事走后,谭若房中,忍冬一边收拾茶具,一边和她说着闲话。
“姑娘,侯爷这来得快去得也快,果然是像风一样的男子!”
谭若被忍冬这么富有诗情画意的一句话给惊呆了,难道到了西北后忍冬诗兴大发……
忍冬知道自家姑娘会错意了,“咳”地一声摇了摇头,白了一眼,“你饶了我吧!我哪会说这么文绉绉的话,是驿站里面的客人传的。”
驿站主要接待军政公务人员,南来北往,东去西来,说得最多的就是朝野轶事。忍冬在驿站进进出出,忙前忙后,听到不少消息。
“哦!他们怎么说侯爷?”谭若好奇问道。
“都在夸他呢!说他用兵如神,像风一般琢磨不定,难以在兵书中找到。”
“他们还说侯爷这仗比颍州那仗还重要得多,还说凉州颍州应该怎么怎么管,我也听不大懂。还说什么啃什么鳖,这鳖不是我们那儿水乡才有嘛,这儿难道是旱鳖。”
“啃鳖?”谭若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啥意思,突然想到什么,说道:“是不是屯垦戍边。”
“对对对,就是这个。”忍冬立马想起来了。
谭若啼笑皆非地看着忍冬,这丫头总是出人意料。
谭若来时路上,一直恶补西北史书和游记等。从汉代赵充国将军开始,西北就一直在边疆由军队进行屯垦戍边,战时打仗,平时垦荒,历朝历代都继承了这个无比重要的政策。
杨穆既需要训练一只骑兵部队,还要准备开始屯垦戍边,军务繁忙可想而知。
“姑娘,说来奇怪,这么几日,这些人竟然都没提到侯爷的相貌,难道是觉得侯爷没有以前美啦,也不是啊!”忍冬疑惑道。
以往啥时候都能听到有人说起他的相貌,自然还有他的绯闻轶事,可如今似乎没人关心这些了。
“那你觉得他是在上京时好看还是现在好看?”谭若还是关心他的外貌。
“天上的神仙也没那么好看,我连喷嚏都不敢打一个,生怕把他吓着了,他飞上天去。”忍冬笑嘻嘻道:“不过如果是胡子拉碴的侯爷,别说打喷嚏,我连话也敢说了。”
谭若以肘撑桌,左手托腮,珠灰色的袖子滑到肘部,露出一段胳膊。
“姑娘,越娘给你调的珍珠膏你有没有涂啊!”
“嗯……”
“你又偷懒了,越娘叮嘱我要让你好好涂,听说涂了皮肤嫩得像剥了壳的煮熟鸡蛋。她说你皮肤还不够嫩,这边风霜又大。你本来长得就没有姑爷美,还不好好好保养,夫人若是知道了,肯定要说你。”忍冬气呼呼地。
“好好,我涂我涂就是了。”谭若连忙告饶,又好奇问道:“那可有人说起我们?”
“没,没听人说起过。”忍冬避开她的视线,把茶具收在一边。
窗外雪人已经化了,天气慢慢暖和起来,那颗老梅树也抽出绿芽,春天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