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27日
第一次坐上江桓的私人飞机,飞机上只有她一个“客人”,几个“空姐”围绕在林虹语身边,替她准备好各种休闲餐食,打开她喜欢的电影,并要给她斟一杯红酒。
林虹语谢绝了红酒,以为旅程不过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没想到她一觉醒来,已经是十小时后。
飞机降落在冰岛的雷克雅未克。
司机在机场接到刚刚睡饱的林虹语,行驶了一段路程后,车停在了一家豪华酒店前。
男侍应生带林虹语到达顶楼,推开房门,一个巨大的豪华包厢展现在她面前。
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张二人餐桌,角落里有一台立式三角钢琴,有人正在弹奏,指尖流淌着美妙动听的旋律。
江桓端着一杯红酒,站在巨幅落地窗前,见到林虹语,笑了。
“时间刚刚好,我们应该能看到今晚的极光。”
林虹语不知道他突然抽的什么风,被推坐在椅子上,寄上围裙,和江桓吃了一顿非常有格调的晚餐。
整个吃饭的过程,林虹语都觉得像做梦一样,早上七点她还在成都拍一场眼见戏中角色母亲自杀的戏,晚上她就坐在冰岛和江桓在吃牛排。
她没有问江桓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安排。
想也知道,一定是因为白左颜。
既然人家带她来吃大餐,来看极光,她也就谢谢他,谢谢白左颜了。
实话说,林虹语一直都想看极光。
她原来那间小小的出租房里,就有一个水晶球,在夜色之下,会闪耀着类似于极光的光芒。
她很喜欢那个水晶球。
但是几个月前和江桓的一次争吵中,那个水晶球被意外摔碎了。
争吵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不小心弄坏了白左颜留下的一套茶具。
林虹语把它的碎屑扫起来后,关了灯,捧在手里,却没有了极光的灯效。
没过几天林虹语就进组了,江桓再也没有提及过此事,她也就当作忘了。
吃完晚饭以后,林虹语看着那个在弹钢琴的外国人,他专注地让十指在琴键上游走,好像不在乎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关注。
她抠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应该跟江桓说点什么。
“抱歉......打碎了你的水晶球。”
林虹语猛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桓在跟她道歉?
林虹语摆了摆手,笑道:“没事,不值钱的。”
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有钢琴伴奏在整个诺大的房间里流淌。
冰岛十月底的温度很低,尽管当天晴天,但因为前几日下过雪,外面还有些积雪。
窗外是平坦的冰面,没有灯光,逐渐变得漆黑,连积雪也失了颜色。
林虹语以为当天看不到极光了。
但在九点五十的时候,江桓突然敲了一下桌子。
“看窗外。”
他说。
林虹语扭头。
五光十色的极光震住了林虹语的双眼。
太美了。
除此以外,林虹语的脑海里没有其他任何形容。
她不自觉地起身,走到窗边。
似乎是为了更加便于他们观赏极光,房间里的灯光被调暗了,使绿色的极光更为明显。
江桓不知道拉动了哪里,房间头顶的遮盖也被打开了,他们处在一座透明的玻璃房间里,四面都是极光。
头顶星罗棋布,绿色的极光像烟雾一般散漫开来,林虹语觉得这绿色的奇幻世界离自己仿佛咫尺之隔,她伸出手,好像就可以捞下一缕。
原来真正的极光是这样子的。
是梦幻交织着现实,是飘渺融入了清楚,是越来越轻盈,是抽离的灵魂,是宁静的灵魂在冰天雪地里栖居,是时间的回溯和永恒。
就在这种永恒之中,下雪了。
六边形的雪花落在透明的窗玻璃上,很快就融化了,变成水珠滑落。
风将半空中的雪花吹起,伴着钢琴曲,就像应和着那天上满布的星辰和绿色的光芒。
好美,好美。
这种美几乎能让人忘记呼吸。
“我们像不像在一个很大的水晶球里?”
江桓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夜空中响起。
林虹语扭头看他,他也在看着她。
江桓的神情很温柔,林虹语几乎要溺在那温柔之中。
“像。”
她说。
她真想这一刻可以永恒。
......
林虹语没有写下那个日子。
在限时的最后一刻,她随手写下了一个近期时间:2022年4月16日。
时间到。
李楠招呼大家停下手里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