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

“请，各班，参加此次竞赛的同学，到校门口集合。”

“一口气说完不行吗，非说的这么抑扬顿挫。”南栀随口吐槽了一句，秦念起身时她又叮嘱道：“别忘了买那个巨无霸汉堡，不要洋葱。”

秦念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她记住了，从知道她要出去参加竞赛起，南栀就开始在她耳边报了几天菜名，她早背下来了。

去参赛是搭的张老师老公的车，里面还有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绕是爱晕车的秦念除了有些打瞌睡外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了。

总共几十分钟的车程，要不是张老师一直在夸她适应力强，成绩优秀…她现在一定是直接靠在何笙身上呼呼大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不过相较于她，沈江就要惨多了，直接被比了一路。

“张老师，你是全校最年轻的老师，你不应该和我们学生打成一片统一战线吗。”沈江道。

“呵，你也知道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反正我都熬过去了，好不容易当了老师，不体验一下怎么知道当老师的快乐？唉，不得不说，确实快乐，要是有些人能数学考满分的同时把我的英语也至少考及格就更好了。”张老师说的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沈江半依着车门回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张老师轻哼一声：“油嘴滑舌。”

“唉，本来像这样的竞赛是轮不到我这种没什么阅历，经验，地位的年轻老师来的。”

秦念被南栀培养出了不让话落下的好习惯，即使现在有点犯迷糊但还是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张老师长叹一口气：“那些来这里的老师，不是主任就是校长，你们在里面明争，我们在外面暗斗，我一个年轻老师斗得过那些老狐狸？到时候不就逮着我这没什么势力的年轻老师挤兑？吵输了丢的是学校的脸。”

红灯，张先生揉揉她的发顶，宠溺道：“我在呢。”

后座的三人默契地别开脸看向窗外，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张老师脸一红，羞恼地拍开他的手：“不害臊，开你的车，学生在呢。”

张先生一时也有些慌乱，怎么就忘了车上还有几个小鬼呢，掩饰地轻咳几声岔开话题：“你，你们高几了？”

“…”

似乎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太蠢连忙又换了一个：“你们几个人？”

“啊不是。”

“你们吃了吗？”

越问越离谱，张老师直接打断：“闭嘴。”

张先生马上没了声，委屈巴巴地偷偷瞄了张老师一眼，又被她眼神威慑给压了回去。

秦念把一切尽收眼底，半掩着唇，何笙看她憋的辛苦完全没了刚刚蔫了吧唧的样子，小声打趣她：“你又不困了？”

“到地了，当然不困了。”她才不想承认是想近距离看戏。

张老师解开安全带道：“走，我们先下去，让他自己去停车。”害她在自己学生面前犯窘，回去有你好看的。

刚下车，恰好碰到同样来护送的几个老师，她小声嘟囔着：“这么宽的路非走这一条，一群老登。”

“哟，小张，你也来了？才说到你呢，待会儿带你见见其他老师前辈，年轻人多锻炼，多跟前辈学习，谦虚点。”

“还有，下次不要搞这么香，怪呛人的，穿成熟点，你这裙子太花里胡哨了。”

说话的都是几个同办公室的英语老师，张老师面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心里就不知道了。

他们继续拉着张老师聊着，无非是些无关紧要的挤兑话，但张老师还不能驳这些人的嘴，只能一一应着。

秦念看不下去，走到旁边，故意朗声问何笙：“上次月考英语平均分第一的是哪个班的？”

何笙知道她的意思，回道：“我们班。”

张老师把手背在身后给她们竖了个拇指。

那几个老师脸僵了一瞬，不想拉了面子转而道：“这是沈江吧，这次英语有进步了没？小张你对成绩差点的也要上点心。”

沈江不惯着他们直接道：“有我这个拖后腿的帮你们拉平均分也没见你们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