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偶遇
活动。”
她的呼吸声打在兰苕的耳廓上,他忍着躲开的欲望,逆着生理本能更靠近风惊绿。
然后侧首对她说:“我很庆幸没有错过。”
风惊绿被他突然侧过来的脸惊了一跳,太近了,近到她能借着月光看清兰苕浓密纤长的睫毛扑闪如蝶翼。
他在紧张。
风惊绿不知为什么得出这个结论,但她就是觉得兰苕在忍耐。
她听见吞咽口水的声音,惹得自己也动了动喉咙。
“我……我们继续往前走吧。”风惊绿艰难地开口。
兰苕轻声应道:“嗯。”
氛围一下子奇怪起来。
风惊绿仿佛感受到背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正顺着脊椎缓缓流淌,她想伸手去挠,又觉得是幻觉。
为了不让声音和光线惊扰鸟类,风惊绿和兰苕只走了主干道,避开一些鸟儿平日喜欢呆着的树林。
除了一些濒危物种或者攻击性强的鸟类,其余大部分是放养,鸟儿们经过培训,基本上不会乱跑。
小黑痊愈后,也被放了出来,熟门熟路地落在风惊绿的肩头。
“小黑,你怎么知道我会来。”风惊绿轻轻逗弄着小黑的嘴巴,尖尖的喙亲昵地啄了啄风惊绿。
小黑忽然又飞了起来,低低地蹿进一片灌木丛。
“小黑!”风惊绿低声惊呼,追了过去。
等她和兰苕拨开灌木丛,才发现黑漆漆的草木中有一点扑朔的萤火。
“入秋了,居然还有萤火虫。”风惊绿惊讶地望着那一星萤光。
兰苕小心地护着她,生怕风惊绿一不留神就跌进灌木丛里。
“兰苕!你看!居然还不止一只。”风惊绿兴奋地转身,一手指着灌木丛中刚刚冒出来的一小颗微光。
兰苕右手贴近她的腰侧,温柔道:“真幸运。”
“没错!以前福利院后面有一片丛林,一到夏天就有好多萤火虫,但是院长不让我们去那边玩,说是很危险。”她唇角翘着,像是再回忆什么幸福的事情,“但是我太调皮了,非要去捉,结果被院长罚了好久禁闭,等我出来的时候,它们都已经消失了。”
兰苕的手指动了动,“希望她不要难过。”
风惊绿听见他的心愿,笑着回头道:“不过我一点儿也不伤心,因为院长不知道,出去玩的小伙伴给我捉了一对萤火虫,屋子里就一点儿也不吓人了。”
系统没有提示获得积分。
看来她只能骗骗兰苕,骗不过系统。
正想起身立刻,蹲了好一会的腿却软了一下,风惊绿往前倾倒——
她的腰被兰苕骤然揽住,然后顺着力道靠进了他的怀里。
风声似乎突然喧嚣了起来,但风惊绿清楚地听见了兰苕的心跳声,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道,和风惊绿惯用的香水很相似。
她站稳后连忙道歉:“对不起,我脚软了一下。”想从兰苕的怀里撤出,却被他揽在腰间的手又一次拉回怀里。
“我有点难过。”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轻得像是呼吸声,“能抱一下吗?”
明明是她在难过。
明明是她急切地需要这个拥抱。
兰苕好心又温柔地掩饰着她不合时宜的情绪。
风惊绿将脸埋在他的心口,原来也没有骗过兰苕。
—
赶在十二点前,风惊绿回到了办公室隔壁,芳姐走之前帮她把香香带到了办公室,此刻正在水桶里安心地泡澡。
她瘫倒在床上,窗帘没有拉,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
风惊绿觉得事情发展的有些糟糕,她的心情在失控。
一旦积分积满,她彻底恢复人形,便找不到理由跟自己说,必须每天都要见他。
要找什么借口继续?要不要继续?她现在的这种心情是喜欢还是占有欲?风惊绿实在是搞不懂。
她短暂的人生中,没有获得过长久的爱,更别说长久的爱情。
没有人教过她,要怎么把一个人捆在自己身边,风惊绿便觉得不让人自由离开是在犯罪。
但是她现在真的好想犯罪。
第二日早上,风惊绿从办公室的沙发上醒来,打了个大大地哈欠,才意识到兰苕没有来。
时钟已经指向七点半。
按理说,兰苕早就应该到了。
风惊绿从沙发上跳下来,办公室门关着,她根本出不去,只能急得团团转。
幸好手机落在了办公室的茶几上,风惊绿艰难地从茶几上把手机翻下来。
然后悲伤地发现,她的手点不开密码,而脸解锁不了面部识别。
咚咚——
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风惊绿立刻转身望过去。
门外传来的却是芳姐的声音:“小园长?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