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将仇报
外面的茶楼一直等到那位的马车返回皇城才回府,据屋里的艺人说,那位果然……非常生气,咱们不会惹麻烦吧?那可是……”太子殿下啊。
她少见的难掩惶恐。
谢长安轻笑:“他有什么证据?他再尊贵到了大晋也是客,本小姐这辈子不出意外是没有踏入无忧国的机会的,所以怕什么?”
“这……”知画哑口无言。
说到这里,谢长安好奇道:“你挑选的那个伶人姿色如何?”
知画回想了下:“确实美,琴艺也惊人,不愧为艺馆头牌。”
谢长安满意点头:“世间男子难过情关,万一那位太子一见倾心,我这也算是成就了一桩好姻缘。”
知画失笑:“小姐您胡说什么呢,那位殿下身份贵重,区区一介伶人怎堪配入他眼。”
谢长安闻言有些出神:“门第……便那般重要吗?”
知画道:“当然了,小姐。”
旁侧的知书被她们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殿下?什么伶人?小姐到底吩咐知画姐姐去做什么了?我怎么听不懂?我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
知画没好气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实在是没大没小,主子要做什么事情又何须跟她们做奴才的报备。
知书看懂了她眼中的神色,朝她调皮地吐了吐舌。
谢长安了解她的性子,倒是没多加责难。
她如今在侯府也待了好些日子了,相府的人随时会来带她回去,她的时间不多了。
谢长安眼角瞄到那根从谢骁手里拿过来的簪子,目露沉思。
她拿在手上看了许久才开口:“你们可见过这东西?”
知书和知画仔细打量了一下她手里的木簪,均是摇头。
这簪子虽然是木质,簪头却被人刻意削尖,比一般的簪子要尖锐得多。
知画道:“小姐,此种木簪是最廉价的木料所雕,几文钱的东西,满大街都是,不值钱的。”
谢长安心道果然,幕后的人肯定没那么蠢故意留下把柄。
她既然敢留下这东西,说明对方一定确信这东西决计查不到她头上。
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察步府千金,平白为难她背后也必有隐情。
谢长安放下手里的木簪,若不重生一趟,她竟不知自己及笄前被家人赞扬的好脾性却无意间得罪了那么多人。
而过去都是父亲与兄长们暗中护着她。
这一次,该她来护他们了。
知画接替了知琴手头的活儿继续为她梳妆,弄完以后,谢长安起身走到了窗台的位置,雕花的窗扉大开着,褐红色的窗台上摆放着她带会来的那一盒凝香膏。
她拿起那盒凝香膏打开盖子,膏体已经凝固,泛着油脂独有的色彩。
一股清幽的香气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屋子。
知书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眼睛都亮了,激动的问:“小姐!这就是你做出来的那东西吗!好香啊!”
谢长安轻轻嗯了一声,这就是她的起点和开始。
知书眼馋道:“我想试试……”
谢长安打开盖子做起了示范:“那你们就替我试试香味吧。”
知书赶紧学着她的模样抹了一点在手背上,水水润润,很快便吸收了。
她嗅了嗅:“真的好香!只是这味道……”
知画接话道:“像梅香,又不完全是梅香。”
两个丫头抹了一点以后都觉得特别喜欢,闻着香喷喷的,简直对这小盒里装的东西爱不释手。
谢长安道:“我加了松木粉末调制,松木的味道跟那人很搭。”
松木的香味化解过于浓郁的梅香,所以香气淡雅。
知书还要再抹一点,谢长安制止了她,将小盒收了回来:“等下次做出来别的再送你们一人一盒,这盒就先别用了,再抹送人就不成样子了。”
知书鼓起腮帮道:“小姐您不是要卖吗?怎么又要送人了?还有方才你说的跟松木味道很搭的那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
丞相府后花园。
丞相府主母正领着几个后院的妾室坐在花园的亭中赏雪,周围挂了幔帐挡风雪,几个妾室嘴很甜,明里暗里把她夸得心情愉悦。
至于那些嘴不够甜的……
早就莫名其妙从这个府里消失了。
这时,远方卵石小径顶着风雪跑来一个府里的小厮,那小厮直直跪地道:“老夫人,三爷回来了。”
丞相夫人脸上的笑意一散:“把他给我叫过来。”
“是。”
下人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