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夏衍，备马。再准备些吃食。”秦韫玉吩咐道，夏衍心领神会，准备前去准备吃食。秦韫玉又皱眉挥手，“算了，不备吃食了，快些备好马。”

夜已深，寂静的街道显得马蹄声更为响亮。秦韫玉独自来到皇宫一墙外，环顾四周，撩开遍布墙面的藤蔓，按下墙面一块转头，宫墙露出一缝隙。秦韫玉闪身进去，宫墙缝隙合拢。

缝隙连接的，是宫中早已荒废的宫苑—秀心宫，秦韫玉生母生前所居宫苑，只不过在秀贵妃死后，这宫苑也就与冷宫无疑了。

秦韫玉避开宫人到了琼花宫，正准备推窗进去，又顿住了脚步，想扣一下窗户，又担忧惊觉了宫人。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窗户推开了。

顾矜睡意朦胧的样子就这样撞进了秦韫玉眼里，顾矜清醒，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秦韫玉翻身进屋，没有回答顾矜的问题，只说了一句：“唐突了。”伸手搭上顾矜的手腕。

“可是收到消息我病了？”秦韫玉点点头，收回了手，看着顾矜，“看样子是你的计，脉象平稳，可不像是生病。”

回想到顾矜推开窗时困倦的样子，“可是打搅到你了？”顾矜摆手，“没有，我还以为是楚霖昱又来了。”

秦韫玉皱眉，“楚霖昱？你们怎么会结识？他可是半夜来找你？”顾矜以为秦韫玉是担心楚霖昱会对她不利，解释道：“放心，他也是个聪明人，自是不会与我们为敌。”

秦韫玉刚想说什么，突然飞身几步踏着墙上了房梁，蛰伏在黑暗中。屋外传来敲门声，“顾小姐可是不适？”昭阳询问道。

顾矜看了眼头顶，确认看不到秦韫玉，才开了门。昭阳不动声色地探视了几眼屋内，继而关心地问：“顾小姐可有吩咐，是否要召太医来。”

“不用了，做了个梦，惊醒罢了，我吹会风就睡了，你也退下吧。”顾矜关上了门。昭阳半夜扣门，自是听到了声响，所以她故意开门给昭阳看，料她也看不到秦韫玉。

“那奴婢退下了。顾小姐记得睡时关上窗，以免再着凉了。”听到昭阳渐小的脚步声，秦韫玉才从房梁上下来。顾矜刚想说话，秦韫玉伸手捂住了顾矜的嘴，温温热热的触感有点灼人。

秦韫玉摇了摇头，收回捂住顾矜嘴唇的手，拉起顾矜的手腕，在她手心里比划几下—这昭阳不简单，你继续休息，我再待会儿就走。

顾矜犹豫了一下，秦韫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快去休息，顾矜抿了下嘴，掀开被子躺进了被窝。秦韫玉坐在桌子旁，倒了杯茶，自顾自地喝着。

秦韫玉有意无意地看着窗外的月光，没有一丝眼神在顾矜身上。顾矜就慵懒地躺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秦韫玉，看着看着就睡着。

身边传来顾矜平稳的呼吸声，秦韫玉走过去替她盖上滑落在床边的被子，然后翻出了窗户，轻轻地把窗户关上后才离开。

顾矜一夜好梦，睡得安稳踏实，一觉醒来，要不是桌子上那有茶渍的茶杯，顾矜还以为昨夜秦韫玉来探望她是个梦，想了半天，也想不起秦韫玉是何时离开的。

昭阳早早就守候在了顾矜房门外，听到顾矜下床的声响，昭阳麻利地端上热水进门，“顾小姐昨晚休息的可好，奴婢伺候您梳洗。”

顾矜接过湿帕子简单擦拭了一下脸，“可传膳了，我饿了。”“吃食奴婢已经备好了，皇后娘娘嘱咐今日邀您前去凤栖宫，所以顾小姐您用完膳，还请记得去赴约。”

顾矜挑了挑眉，把帕子递给昭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昭阳端着水退出了房间。顾矜打开衣橱，随手挑了件浅绿绣竹的衣裙，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就梳妆好了。

草草结束早膳，顾矜便领着昭阳到了凤栖宫。“臣女拜见皇后娘娘。”顾矜行了个礼。穆子清此时正逗弄着怀里的猫，猫悠闲地吃着穆子清喂它的吃食。过了好一会，猫吃得独自圆滚滚了，穆子清才对顾矜说：“免礼。”

穆子清将怀里的猫递给身边嬷嬷，“本宫这只平安啊，被本宫宠坏了，脾性不好，要是没吃饱，可爱抓人了。”顾矜看了眼猫，只觉得贵气，可惜了一只软萌的小宠，被养成了这炸毛样。

穆子清走到顾矜身边，拉起顾矜的手，“你可要抱抱，本宫这猫，偶尔还是亲人的。”顾矜微笑着摇摇头，“臣女从小练武没个轻重，不好抱皇后娘娘的爱宠，甚是惶恐。”

皇后却不发话，给了嬷嬷一个眼神，刘嬷嬷将猫递到了顾矜手边，“顾小姐可要当心，皇后娘娘可养了这平安好些年头了，可是当心肝儿疼的。”

平安从刘嬷嬷怀中一下子跳到了顾矜身上，顾矜被这肥猫突然一砸，倒退了一步，只好稳稳地抱住平安。原以为抱一下就万事大吉了，不料平安突然给了顾矜一爪子。

这一爪子着实狠，顾矜的手背上开始渗出血珠，手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顾矜还是抱着猫，不能撒手。

平安得意洋洋地舔了舔爪子，看向穆子清，刘嬷嬷在一旁拿出一个小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