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上的水滴甩得到处都是。
于笙气恼地想要摁住她的头,却被蒋禾木固定住双手。
于笙想要挣脱,却怎么掰也掰不开对方的手。
一米五六的小个子,力道却大得惊人。
“你掰不动我。”蒋禾木眨眨眼,一副纯良无害的表情。
于笙都怀疑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小矮个儿是不是个隐藏的举重冠军。
蒋禾木是跟祁灼完全不同类型的两个极端。
两者却都让她着迷。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场景,蒋禾木曾幻想过无数次。
——在魂牵梦绕的梦里。
闹够了,蒋禾木蓦地松开手,从背包内掏出一本红色封面的书:“对了,我把昨晚看的小说带来了。”
看了大半夜虐文,她哭得稀里哗啦,丢盔弃甲地躲在被窝里流眼泪。
小说是绝对迷人的东西。看别人挣扎、叛逆、反抗,像极了我们,又像极了反面的我们。
故事俗套,却让人莫名想哭。
深红色的封面,密密麻麻的黑字排版,顶替清白的下流之名,醉生梦死,不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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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笙花了两天时间看完了这本小说。
故事的女主是一个长期受老师猥亵、性.侵的花季少女。
女主曾试着向老师和家长反映,然而,在老师道貌岸然的伪装下,众人都觉得是女生在勾引老师,说她骚、浪、贱,没有底线。
深深的绝望下,女主一度想要自杀。
但她很快又想开了,错的人是那个禽兽不如的老师,凭什么死的要是她?
于是她放下准备割腕的刀片,不再萎靡不振,尽量躲避老师,尽可能地将精力放在学业上。
也是在这时,她遇见了同样发现老师真面目的男主。男主决定帮她,两人一起收集老师猥亵的证据,最终把老师告上了法庭。
就在所有读者都以为这本书是he结局时,女主却自杀了。
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走了。
带走了所有的骄傲、不堪与崩溃,一切在一夜之间纷纷散去。
当时,女主的死给人们带来了震撼性的精神冲击。直到这时,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口中的“无病呻吟”竟能害死一个无辜的生命。
整本书没有别的小说那种欢快、甜蜜的氛围,风格大走向压抑,让人读完以后久久不能释怀。
最重要的是,作者在后记里提出,整本书的灵感来源于亲身经历。
于笙无法想象那位作者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了这本书,就好比无法想象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
施暴者早就将做过的事抛之脑后,受害者却日日夜夜刻骨铭心。
所有读者被裹在美妙的语句里,又像被作者的一场雨裹住。
那场大雨是眼泪,是千千万万个日夜里从灵魂里流淌而出的血液,是一个作者怀着绝望、痛苦写出来的文字。
“从此,世间再无我。”
这是女主遗书的最后一句话。
尽管结局并不美好,但女主也完成了她想要的复仇。
或许,这就是她存在的最后意义。
不入流的文字如同起伏的潮汐,文字虚构,体温却是真实地滚烫着。
那些悲伤的、无声的泪流,就像就像青春伤痛文学站在天台衣角飞扬的人。
人类总是本能地不去思考超过自己存在的价值,或者自己将会承受的痛苦。
但文学有灵性,所以文学的本质就是痛苦。
于笙之所以不能释怀,是因为书中的女主和她有几分相似。
凌人的荆棘刺痛她,命运像蟒蛇般交缠。
只是,她也能遇见属于她的那个“救世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