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京,那贼人有再好的轻功,也不可能用一盏茶的功夫再次作案啊!”
“对!完全不可能。”此刻那身着夜行衣的小贼突然插话:“这世上最好的轻功是踏月逐风,从两边走一遭起码要三盏茶的时间。”
他抬起头,笑盈盈道:“说到这,能不能给盏茶喝啊?”
巡兵长置若罔闻,在对面落座的周府小厮却忍不住跟他唱反调。
高个子小厮自认为懂得不少,显摆道:“听闻天下第一剑客穆柳曾用踏月逐风,在弹指间横跨浊河。你怎知这一盏茶到不了呢?”
那小贼手虽然绑着,但也不影响他抬高升个懒腰,他打着哈欠道:“此轻功呢,世上只有三个人会。一个是杨林石老,他老人家年近花甲,你觉得可能出来装神弄鬼吗?”
“还有一个呢是禁军统领白章,此刻应该在宫中睡大觉吧。最后呢就是你们口中的穆柳,他生性散漫,不屑做这种事。”
“切,说的像你就是穆柳似的。”高个子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于听一个小贼的话。
殊不知他对面坐着的这位小贼,正是他口中弹指渡浊河的天下第一剑客穆柳。
正主穆柳轻笑一声,心道:是啊是啊,正是你小爷我啊…
他再次望向二位巡兵长:“我说认真的,能不能给盏茶喝。等到天亮我还有什么精神被审问呢?”
狄柯被传染着,也打了个哈欠,于是吩咐个小厮给众人倒茶水。转头继续与同僚分析:“他说的不无道理。既然不可能是一个人,那就是两个或者更多。”
颜息撑着脑袋,耳朵听他们讨论,眼睛却看向外头泼天雨势:这花是彻底死绝了…离生辰宴还有五日,有什么办法呢?
府衙里小厮眼神困顿,摇摇晃晃端着壶茶水前来,倒到颜息这里时,他眼皮沉重,行动也迟缓木楞。
她看着人把茶盏倒满却没有收手之意,刚想开口提醒他,就瞧见壶柄从他掌心滑落,就要摔到地上。
几乎是一种习武之人的本能,她袖中出手迅速,却被身旁的男子给截胡了。
他出脚轻轻一勾,壶身稳稳当当落在他被绑的两手之间。
颜息眉心一蹙,转过头去看他:这人身手可真快啊,连出脚的声音都没有。
穆柳双手将壶还给小厮,转过头来,颇为好奇地打量她,勾唇道:“姑娘好身手啊。”
颜息收回手,对视回去,笑道:“比不上公子。”
穆柳不客气的笑笑,露出一副那是自然的表情。
他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心想:没想到这上京,连一个普通女子都有如此身手。还真是太久没回来了啊!
天色逐渐亮堂,雨停天清,烟青色晨光洒入府衙内的石阶上。满厅的人证和兵长此刻正昏昏欲睡。
大门外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穆柳和颜息几乎是同时从朦胧的睡意中惊醒。仔细一听,门口似乎聚集了不少的人,尖叫声各不相同,男女老少混杂,还有的正直呼:“官老爷!快开门啊!”
穆柳依旧懒洋洋靠着,提醒两位昏昏沉沉的巡兵长:“两位官爷,门外似乎是有大事发生啊!”
门从里被打开,开门的小厮惧惊之下,很快便连滚带爬着赶来叫兵长:“兵长!兵长!”
狄柯二人清醒过来,抹了把脸问:“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门口…门口挂着一具女尸,一具披着逆党盔甲的女尸。”
“什么!”狄柯二人自太师椅上惊起:“在京兆府门口!”
颜息听到逆党盔甲二字,玄铁面具下的眼波微动,起身跟着两位巡兵长赶去京兆府门口。
府衙门口,一具身披盔甲的女尸,发丝披散,两手和身体被六根极细的丝线捆绑吊起,像只粘在蜘蛛丝上的飞蛾。捆绑处,细丝嵌入皮肉,触目惊心。
“这么细的丝线,居然能把人吊起来?”跟来的穆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脚踏出府衙门口,又被巡兵长拉了回来。
颜息的目光从一开始,就落在她身上的那副盔甲之上。玄铁甲用鳞片层叠,暗纹刻着海浪翻腾。
她踏出府衙门口,转到正面,一条六爪龙须蛟龙,盘旋而立。的的确确是她喻氏水师的盔甲。
当颜息把目光一寸寸移至衣角时,脑袋中一根久远的弦突然断了。她面具下双眼睁大,目光灼灼,伸手就想摸上去。
“这碰不得!”狄柯拿剑柄隔开,阻挡在她面前。
颜息看向铁着脸的狄柯,忽然回过神。“抱歉,有些好奇。”她背过手去,目光却还停留在那处。
那是个很小的、几乎不会让人察觉的印记。
十岁时,喻弗唯第一次随父出征,原本喻将军是不许她同去战场的。但拗女不过,喻弗唯还是跟了去。
一个孩子的心性,就算是旷世奇才,也会被战场的刀剑血雨吓破胆。喻弗唯跟在父亲身边,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