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青沐咬紧了牙齿对抗空气里特级那种压迫感，咒力迅速包裹刀刃。

袱除对方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只有将他们的距离拉开，然后安全救下吉野。

街上的灯牌斜斜地照进小巷子里，显得幽暗寂寥。

青沐举刀，电流已缠上刀身和周围的空气，真人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瞬间，那种窒息的感觉加重了百倍、千倍

“！”

动不了……

身体，被牵制了。

是啊，对方是成熟的特级咒灵，和她以往遇到的对手都不相同。

少年院里的咒灵还不成熟，只知道乱发射咒力束。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五条悟会特意把她不太能应付的那些从她手里拿走。

这一次是她第一次面对这种级别的咒灵。

不止实力强劲，而且对人性、对恶有着独到的理解。他会利用人性的丑陋与软弱。

明明评级是一级咒术师，可偏偏没办法像东堂他们一样发挥出符合自己评级的实力。

还会被恐惧震慑。

被杀意牵制。

“真是遗憾，要不是他说……”真人笑了一下，“算了，没什么。”

他?青沐忍不住想，哪个他?披着夏油杰皮的羂索吗?

夜晚的灯牌发出的光不断闪烁，将小巷切割成一明一暗，青沐只能僵在原地，看着对方消失在黑暗里。

真人离开后，她才从那种生生的杀意和恐惧里缓过神。

太刀当啷落地，青沐愤恨地捶向地板，指骨处瞬间涌出鲜血。

说什么保护和平和宁静的生活，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面对那种级别的咒灵，失去了老师的保护，她什么都不是。

归根到底，还是个懦弱的小姑娘罢了。

青沐恨透了只能看着悲剧发生的自己，知道一切也不过是在加重罪孽而已。

她是个无力的旁观者。

可她不想只做一个无力的旁观者。

夜晚的城市开始下雨，地面上的积水倒映着花花绿绿的霓虹灯牌，勾勒出另一个危险的、光怪陆离的世界。

五条悟给青沐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瞧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他的嘴角微微拉下。

看来，是时候要去把迷路的孩子领回家了。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反而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夜市街头的人们打着伞，行色匆匆。

他们偶尔回头看一眼那个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纸袋、低头淋雨的女孩。

大部分路人都漠不关心的经过了，有个少年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

“那个，你还好吧……”在这种雨天一直淋雨，就算身体强壮也会生病的吧。

更何况对方是这样一名瘦小的女孩子。

少年想到这里，更觉得自己应该去帮助对方，他吸了口气，准备说点好话劝她回家。

“少年，接下来就交给大人吧。”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明明没有恶意，少年却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少年回头，看见了一个穿黑色制服头戴眼罩的白毛怪人。

“你……你是她的监护人吗?”不会是什么拐卖犯吧。

少年站在青沐身侧，咽了口口水，要是发生争执，他未必能打过面前这个近两米的家伙啊。

青沐在听到五条悟声音的那一刻，眼泪瞬间就熬不住了。

无能、无力。

死亡、受伤。

家人、朋友……

每一个词在她心里都化作了巨大的山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但最大的压力源依旧是，无能。

“啊……”

青沐直直地扑向五条悟，没有家的孩子在那一刻崩溃了。

“老师，我什么都做不到……”

纸袋吧嗒一声落在潮湿的地面上，渐渐被雨水染成深色。

少年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条，随后尴尬地抓了下头发，匆匆离开了。

青沐只知道抓着对方的衣服哭泣，似乎要把那点不甘全部发泄出来。

五条悟用无下限隔开了两人和雨幕，雨丝顺着透明的空气乖乖滑落，但依旧有水珠落在了五条悟的手上。

不同于夜雨的冰凉，那是极为温热的触感。

他找到青沐之前有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对方会像一只流浪猫一样，站在路边淋雨。

怀里还抱着他叮嘱着要的甜品。

其实五条悟见过青沐流眼泪，不过大多数情况都是假装的，还有就是像上次那样有些想家了。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她真正的悲痛。

似乎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其他的生命。

“我不是说过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