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岁
。
这两个字太窄太封闭,不合适。
温酒摸了摸猫头,耳边听着小星星的鼾声,陷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起床,卿醒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包子,面包,牛奶,还有鸡蛋。她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吃,假装不经意问起了一些事。
“相亲怎么样?喜欢吗?”这句话他之前问过她。
卿醒没什么表情,放下手里的东西:“还好。”
温酒“哦”了一声,扬起笑脸:“那你可要加油了,赶紧拿下,以后压岁钱我要四份!”
“……”
卿醒失笑:“四份?你确定?”
温酒张嘴就来:“那当然了,我家就我一个宝贝女儿,我哥哥要给,嫂子要给,这是两份,你家也就你一个,那我就是你妹妹,你要给,嫂子也要给!”
“你给不给?不给就不给你吃!”
她蛮横,把盘子搂过来,整个一死不要脸的泼皮无赖样,满脑子就知道钱,要是辛真在,肯定要这么骂她。
卿醒答应了。
“也是。”他说,“给。”
“嫂子呢?”
“尽量。”
于是温酒更开心了,桌子上有一缕阳光,她本来颜色就淡的瞳孔在阳光的反光下,是淡淡的金色,像最澄澈的琥珀,璀璨到卿醒一时有些走神,兀自盯着她。
被他这么直直盯着,哪怕知道不是故意的,温酒也实在是有些吃不下,干脆不吃了:“你要是想带人回来,也可以,提前跟我说一声。”
对面的人明显听到了,眸色瞬间冷下来。
她没察觉,走到门口,正打算背包,背后传来鸡蛋被猛地捏碎的声音,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你不是随便的人,难道我是吗?”声音越发冷峻。
他生气了。
“对不起,不是,我错了。”
温酒连忙道歉,装上钥匙要跑,摸到包里有东西,立住了。
那是几颗话梅糖。
她依旧背对他,脱下脚上穿好的鞋,换了一双穿上:“对了,这房我打算续租,你呢?”
卿醒早已回神,在剥方才捏碎的可怜鸡蛋。鸡蛋粉碎,蛋黄都掉出来了,被小心地放在盘子里,夹进包子里做馅。
他淡声:“奉陪,过两天就把钱转给你。”
主动谈钱的人都靠谱!
温酒很高兴:“很好,合租愉快。”
她走了,看不到桌旁那人在笑,笑容不达眼底,尽是森寒。
最近有些忙,又开始加班。
不知不觉人都走光了,好不容易挣扎出来,只剩了她一人。
东墙角的水管有些不灵便,渗了两天水了,打扫卫生的阿姨放了个桶,水积的多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渗人。
忍着不舒服,将所有的东西归类收好,温酒锁了办公室,去等电梯。头上的灯也趁机添乱,扑闪了一下。回头看看整个办公区,有阴影的地方都觉得藏着异形,正蠕动触手。
就在此时,灯灭了。
办公楼里只有外面的光透出来,微弱可怖。
她开始狂按电梯按钮。
电梯终于来了,冲下楼来,看见楚辞的咖啡店还亮着灯,里边有一个人影正在敲电脑。
悄然走近,立在外边。
从这个角度看不到电脑屏幕是什么,但可以清楚的看见他聚精会神而一丝不苟。
温酒不想打扰,轻手轻脚想离开,他却不经意地看见了她。表情变得松快,过来开门,她也就走了进去。
夜晚的咖啡店,漂荡着一股咖啡豆的清香。
“又加班了?”
温酒“嗯”了一声:“事情有点多,打扰你学习了!”
“没什么,工作之余,权当追赶一下你们的脚步。”他笑着说,把电脑扳了过来,温酒看到上面是一些顶尖大学的管理课程,尽是外语。
她看不懂,只觉得厉害。
“没有没有,好歹也上过几天大学,只是随便看看。”楚辞收好电脑,“要不要去吹吹风?释放释放压力?”
想到回去也是一个人,她答应了。
楚辞给她拿了个粉色的头盔,于是温酒坐上了他的机车。
她犹豫了半晌,揪住了他的两边衣角。
楚辞:……
为了她不掉下去可以理解,可这样他的机车会变成老年电动车。于是抓住她的手,直接合拢在了自己腰间,温酒不得已一下猛地靠上来,楚辞脸一红。
“抓紧,走了!”
在夜风里上路。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紧紧闭上了眼睛,整个人贴在他身后,生怕自己被刮飞出去,再也无暇顾及工作。
车停在了晏江大桥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