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不可能安稳度日，从你的角度看，这是你的机缘，你既然被选中来到异世，那么何不把握住这机会，好好地看一看这里的风景？”

“这世上的人们，有的敬畏你，有的羡慕你，还有的嫉妒你，万水逆流的异像不可能遮掩，不出三日，所有人都会知道水行绝灵者现世的消息。”

“到时候若是有人对你起了歹念，想对你不利，那你又该怎么办？”

“唯有强大，才能自保。”

周子宣的一句句话，重重敲在林低烟心上。

周子宣循循善诱：“越是珍贵漂亮的雏鸟，越是得寻找强大的依靠。在你羽翼丰满之前，我给予你庇佑，教授你修炼的方法，获得自保的能力，这样你才能在这世界立足，才有资格摆脱想要控制利用你的人……”

林低烟有些心动了，这几天经历的种种磨难都一一浮现在眼前，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仓皇狼狈地逃跑。

可如今她也有机会获得强大的力量，只是……

“如何，可愿意拜入我的门下？”

林低烟沉默着，没有说话。

周子宣也不急，拂了拂衣袖站起来：“不急，我也不是逼着你，全凭你自己决定，拜师不是件小事，你且慢慢考虑。”

说罢正要离开，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你且就此处住着，随意些，这竹林十数里，只有我和我徒弟居住，你若拜我为师，他便是你日后的师兄。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上再过来。”

林低烟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默默看着周子宣的身影隐没在竹林中。

拜师……

林低烟倒是没什么感觉，洪曦月也好，周子宣也好，只要谁能保护她，她自然就愿意拜谁为师。

洪曦月差点弄死她，两相比较起来，她还是更喜欢周子宣一些。

而且，她现在也没得选吧。林低烟苦笑了一下，看周子宣对洪曦月的那个厌恶样子，如果她敢说想拜洪曦月为师，那周子宣怕不是会掐死她哦。

只是，又想起乔夏凉和江凛来，还没有好好跟乔夏凉告别。

方才周子宣说起师兄，她才记起，在遇到周子宣前，江凛正跟她说呢，要做她的师兄……也不知道她晕过去后周子宣有没有为难江凛。

当天晚上 ，林低烟跟周子宣说自己愿意拜她为师。

周子宣不慌不忙，施施然坐在椅子上，轻声细语道：“按我清陵的规矩，行拜师礼前须得斋戒三日，沐浴焚香，递拜师帖，送拜师礼，你师兄也需在场。不过他此番下山去还不知何时能回来，索性你我师徒也不拘泥于这些礼数了。”

周子宣取出一套青色衣衫，让林低烟去简单沐浴梳洗一番。

当林低烟沐浴完，湿着长发出来时，周子宣也换了一身装束。

周子宣着一身浅灰蓝色长衫，头戴一顶圆头长脚簪固定的高大银白发冠，发冠正中间嵌一颗硕大的东珠，发冠周围装饰着白色花朵。

鬓发和额发用发油细细的梳理过，远远便能闻见一阵淡淡的花香，一支金花筒桥梁钗簪在脑后，两侧各垂下六串细小的珍珠串珠。

耳畔垂下两颗珍珠。面上似乎施了一层淡淡的粉脂，眉心一上一下缀着两颗一大一小的珍珠花钿，唇上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林低烟看着周子宣，一时有些怔愣。

周子宣不施脂粉时便是清冷疏离，让人感觉难以亲近，如今她描了眉毛，点了胭脂，簪上首饰与花朵，却在那清冷之上更添了几分严肃庄重。

若方才是因为清冷而让人难以亲近，此刻便是高高在上，教人不敢靠近。

周子宣看着林低烟走出来，神色忽然间就柔和起来了，她坐在高处，眉眼低垂着瞧林低烟。

那一刹那，她眼中流露出难言的情绪，落在林低烟眼中，宛如那慈悲怜悯的菩萨一般。

林低烟站在堂下，周子宣便起身走到她身边，掐了个决将她的湿发吹干了，又取了根水晶钗，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周子宣坐于高堂之上，林低烟在堂下行三叩之礼。

“如此礼成之后，你我便是师徒了，这是为师为你准备的拜师礼。”

周子宣取出一对金簪，林低烟的眼睛蓦地亮了起来。

爷爷素来爱玉件首饰，受他的影响，林低烟也自小便接触，不过她更偏爱穿金戴银，如今一见这精致的金簪，便有些走不动道了。

“这青玉香瓜簪是你师伯，也就是我的师兄送我的，如今……”话还没说完，周子宣便发现林低烟蠢蠢欲动的小眼神，不禁莞尔一笑，“喜欢吗？”

林低烟猛点头：“喜欢！”

“现在，它是你的了。”

温润的青玉雕成香瓜，嵌在花丝平填的底衬上，周围有有九颗米粒大小的宝石簇拥着香瓜，上方有金丝做成的花叶，花型的托座里还镶有六颗红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