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斗
桃子成熟的季节,贝瑶闲不住,看着满园里的桃子心痒痒,指使奴仆们拿梯子过来,她要爬上去摘桃子咯,上次病倒父亲将她拘在院子里好好养病,不让她出去疯玩,可憋死了,三两步爬上去
“二小姐,您快下来吧,小心摔着了,等城主知道可又要扒了我们的皮。”身穿豆绿色丫鬟裙的小翠哭丧着脸道,见到二小姐无动于衷,转头和小连悄悄说:“赶紧去跟大小姐汇报下,不然又要挨训了,快去!”在底下胆战心惊的看着二小姐。
没过多久,来人一身鹅黄五彩刻丝月白沙裙,头梳最流行的妙常髻,右边的蝴蝶样式的步摇在阳光下像是在振翅,一对水滴耳坠摇摆着,衬的脸色透白,少女的脸庞总是透着红润,像一颗待采的水蜜桃,两片粉红水色的嘴唇张口便是训斥,“胡闹!还不赶紧下来,爬上爬下的成何体统,你能不能矜持点,瞧瞧你现在衣衫不整的样子,还有城主之女的样子吗?”
刚爬上去,正觉得兴趣盎然的贝瑶,一听这话顿时觉着索然无味,悻悻然的往下爬,途中还不忘摘两个,将桃子塞在胸襟里,鼓鼓囊囊的,嘴巴还咬着一个,刚落地就听她姐姐说:“你能不能懂事些,都多大了,还跟个野孩子似的,你想吃让下人帮你摘就是了,非得自己爬上爬下,要是摔着了怎么办,你真的要吓死人,下次不许了,再让我看见,就把这颗桃子树给砍了!”
咬掉一大口桃子,嚼吧嚼吧,含糊不清地说:“啰里吧嗦的,不就是爬了下树嘛,我这不没事?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君瑶说的话她向来不爱听,像个老妈子,整天念叨,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还总用自己的一套规矩要求她,她才不想听呢。
君瑶一看她脸色就知道没把她的话听进去,缓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说说,上次你非要去河边玩耍,不小心掉到河里,回来就高热,都躺了半个月才好,你怎么不长记性呢。”葱白纤长手指指了指她的额头。
贝瑶满不在乎,“知道了知道了。”转身就走,以此逃避她姐的唠叨。
看着妹妹的背影,君瑶也只能摇头叹息,她每日课业繁多,可不太有时间再浪费。
上位者要管理好一座城池绝不是只在富丽堂皇宫羽里指点江山便可以的,亲自体察民情非常有必要,这样才知道问题在哪里,怎么解决。
这天,君瑶带着几个侍卫,轻装上阵,去往偏远的圩县考察,听闻这里的村名以雾缭山狩猎为主要生活来源,因地广人稀,山上常年烟雾缭绕,不是本地人都无法安全上山打猎,不过正因如此,这座山食材新鲜,野味甚多,村民们靠着狩猎来的食物和山上的野菜售卖赖以生存,可愁于无销售门路,新鲜的食材们都不利于保存,以村民自己的脚程,怕是没到主城都坏在路上了。
君瑶想着成立个收购商会,将这些村民的食材都买下,用快马送至主城,既能够解决村民的问题,又能让主城吃到新鲜特别的食材,一举两得。
傍晚,处理好事情的君瑶一等,准备启程回去,让马儿在河边吃完草后,经过河边草地时,看见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躺在隐秘的草丛里,不知生死。
示意侍卫上前查看,他回复“小姐,此人伤势颇重,但还有气息。”
君瑶看天色渐晚便说“先带回去吧,也不好见死不救。”“是。”侍从们回复。
因顾忌有伤者,一行人走的有些慢,到达城内已天黑,君瑶想着到底是个来路不明的男子,还是将他安置在偏僻私宅稳妥,让侍卫抬进去安置在床上,吩咐:“找大夫给他看下,另外安排人去附近村里找找看,有无人认识他,顺便调查下他的底细。”
这才有空查看他的情况,一袭黑衣浅浅洇出血气,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睑闭起,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毫无颜色,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天生微笑唇,刀锋般消瘦的脸颊因失血过多雪白如纸,倒是个好颜色的公子,不知为何会伤的如此重。
次日,忙完事情君瑶得空了来看看,见婆子在照料,那婆子屈身行礼后,拿着盆出去了,她行至床前想看看,没成想,刚一走进,那男子便忽的睁开眼睛,似有防备,整个人肌肉紧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走近,未开口。
“你醒了,可有好些?昨日看你身受重伤躺在草丛中不止生死,这才将你带回来医治,不必担心,此处是我的私宅,平时来往的人不多。”
“我问过大夫了,他说你伤势严重得休养一段时日,在此期间,你可以暂住在这里,索性都救了你,就好人做到底了。”君瑶道。
他的眼珠是淡淡的褐色,有些特别,脸上还有许多小伤口和淤青,下垂的眼尾搭配此时的虚弱神情,像个被抛弃的邻家小土狗,只见他缓慢的点了点头,并未开口说话。
君瑶正想去交代下奴仆,转身之际发觉有阻力,往下看是他的手抓住了她的衣摆,细长的手指有不少伤口,用力拉紧之下发白。
她拧着眉不解地看着他,还以为他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