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来寻你,你陪我们耍耍吧!”
祁司辰手里在搬的物件还没来得及放下去便被拽了出来,他感觉有些委屈,他在北皇宫时就不习惯别人伺候他,凡事都几乎亲力亲为,原来在南皇宫不让别人伺候自己还有这等说法,这人间倒真是麻烦得紧!
百里四下里看了一圈,发现不见那抹桀骜的朱红色身影,便问道:“怎么看不见落衡?”
祁司辰叹了口气,放下手里在搬的那个花瓶道:“他自昨夜里回来便不知去了何处,早晨用膳也寻不见人影子,当真是个怪人。”
泰烟幽幽的撇了祁司辰一眼:这厮自个儿倒也是个十足的怪人!
“殿下,说得可是尉迟公子?”旁边忽地递过话头来,泰烟茫然地看了一眼,只看到身边一个自己在走动的青瓷大花瓶,又细瞧一眼才发现原是个个头不算大的小宫娥在搬这大花瓶,小宫娥倒可爱得紧,从花瓶后面探出个头来道:“奴婢瞧见尉迟公子爬去了那屋檐上,似是坐了一宿的样子,头发和衣裳都糟污污的。但那一身衣裳红艳艳的,想必就是京城里人人称道的小太阳——尉迟公子了!”
“奇了,你一个小女娃怎瞧得见那屋檐上?”站在泰烟身旁的碧荷看着比泰烟还矮半个头的小女娃忍不住抻着脖子问出声。泰烟也跟着好奇的看着她。
“嘿嘿,不瞒殿下,奴婢平时爱爬个树什么的,今儿早了被派来帮着搬东西,见着院儿里的杏树本想偷个懒儿便爬了上去,这才见着似是尉迟公子在屋脊上坐着,还请殿下责罚。”
“你抱着个花瓶本宫就是罚你也心疼东西坏了,你先把花瓶放下来同本宫说话吧,一直抱着也怪累的。”泰烟见这小宫娥吭哧吭哧的抱着个比自己还大个的花瓶,不由得用手帕掩着面笑出声。
小宫娥放下花瓶,见泰烟笑得跟院儿里的杏花般好看,便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发:“嘿嘿,奴婢不累,奴婢从小力气便比寻常人大,在搬两个这样的花瓶都没问题!”说着小宫蛾脚底下一个晃悠,就带着花瓶朝地下摔去,祁司辰和百里蹭的窜出去,百里扶住了那大花瓶,祁司辰则一手抱着泰烟,一手抵住了小宫娥要摔下去的额顶。
泰烟吓得捂着胸口出了一口长气,碧荷有些生气的撑起眼睛训小宫娥:“看你冒冒失失的,差点砸了这上好的花瓶不说,还险些害了殿下,你不过一个小宫娥,这般冒失,叫你来干活偏还怕那树上去躲懒,这么些个罪你担得起哪一样?十颗脑袋怕是也不够你掉的!”
碧荷哇啦哇啦的训着,小宫娥倒也不哭,只憨憨笑着揉脑袋,泰烟瞧着小宫娥岁数不大却长了满手的茧,有些于心不忍,便出声问她:“你是哪个宫的,叫个什么名?为何被派来这里?“
小宫娥以为泰烟要罚自己,紧张的低下头搓了搓手:“奴婢唤作柯杏,是浣衣房做杂活的,因着昨日里听说了四皇子是……”
柯杏说着抬起头有些忌惮的看了祁司辰一眼,又咽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气往下说:“是妖怪,没有人愿意来这处帮忙洒扫,嬷嬷就指派奴婢过来了。”
祁司辰不自在的别开头,泰烟瞧着他的不自在,自己也不开心的垂下眼睑。
“竟是都有些何人在背后嚼舌根?”碧荷一听有奴家在底下乱嚼王族的舌根,气得就要到尚宫居去,泰烟赶忙拉住她,她看向小宫娥:“你既力气大,便别在那处了,本宫回头叫李公公给个话,你来本宫这里做内厅的侍女吧,本宫宫里就碧荷一个在内厅,正缺人呢!”
“殿下奴……是呀,殿下这里正好缺个人,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帮我顾着殿下。”碧荷本来还疑惑出云宫根本不缺人,稍一思量便明白了主子的一丝,赶忙顺着话头说了下去。小宫娥一听自己不用在浣衣居干苦力了,开心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泰烟叩首:“谢殿下收留,奴婢一定会好生伺候殿下,为殿下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汗颜,泰烟急忙打住了她,不就是拉她来了自己宫里,怎么这小娥说的就跟自己要赴死一般壮烈,还赴汤……还蹈火……
“碧荷,你现在就令她去尚宫居换牌子吧,本宫这里有百里和祁哥哥,不会有事的。”
“那殿下当心,奴婢这就告退了。小杏,你随我来吧!”
泰烟打发了碧荷和柯杏,祁司辰抢先一步抱着泰烟蹿去了屋脊上,弄得百里伸出来的手只好缩了回去,眼睁睁瞧着祁司辰把泰烟先抱了去。
二人率先在屋顶上站住脚,不远处尉迟落衡独自坐在屋脊上,朱红色的长发凌乱的束着,随意的被风扯起再吹得更乱,他眼眸暗淡,看起来消沉又孤寂,和热闹的院儿里形成了鲜明的比对。
泰烟抬起脚,想上前去安慰他,但想了想不知该怎么开口,又拉着了拉祁司辰的衣袍示意他带自己离开,谁料泰烟刚转过身去,尉迟落衡却开口了:“烟儿,过来!”
泰烟丢开祁司辰的手,小心翼翼地踩着瓦片坐在了尉迟落衡身边,她不敢说话,就这样静静的陪他坐着,任凭风打在自己和他的脸上。
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