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中教过她身体上的死穴,侧脖颈上有两处,眼下,她刚好能够到一处。
撕拉——
裙子又被扯坏一处,已经破到了腰部,腰带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早已经不在身上。里面的亵裤被扯破了,泰烟一条腿白生生的露在外面,无力地搭在粗粝的赤红色马身上。
“烟儿,我所珍视的东西已经不剩什么了,你是我仅存于世的最后一块宝物,我爱你。”
尉迟落衡再次俯身落吻,吻得细密而温柔缠绵,可惜这些吻来的太晚,已经无法再让起了杀意的泰烟回心转意,她眼眶里闪着泪花,破碎的衣裙随风飘飞,好像一只被丢弃的蓝色风筝,即将坠落在腥臭的泥沼中,马上就要被鳄鱼撕碎。她自小便能感觉得到尉迟落衡对自己的爱,只是长大后才慢慢的明白那感情是什么,他的那些爱意太过浓烈,每次都是扑面而来,根本不给人留喘息的机会,霸道又自利,她不喜欢,也无法接受。师父曾教导过她:害人害己的东西,不仅要丢掉,还要除掉。她给过他机会,整整十多年。
落衡哥哥,我们马上就会在地府相见了,别了!
簪子高高的举起,尉迟落衡身为常年征战沙场之人,敏锐的洞察力却在此时完全卸下,在自己心爱之人的身上,他浑身都是破绽,不带一点防备。破绽多到,泰烟能轻易将簪子刺进他的脖颈中。
“烟儿别怕,我来了!”
“殿下住手!!!”
两道声音同时从后方传来,祁司辰骑着墨流驹,身前坐着失踪好几日的柯杏急急赶来。泰烟手中的金簪跌在地上,尉迟落衡惊讶的抬眸,继而愤怒的咬住泰烟的脖子:“小东西,我全心全意待你,你居然想暗算爷,爷好难过啊!”
“祁司辰,我……在这儿……救…救我……”
泰烟被咬得痛呼出声,柯杏看不清前方的两人在做什么,但祁司辰犀利的鹰眼却看到了泰烟身上破布般的衣裙和脖颈上正流下来的血线。
“尉迟落衡,住手!你疯了吗?”
尉迟落衡没有理会身后少年郎愤怒的质问,他一只手压住泰烟,一只手勒紧缰绳催促马儿赶快向前跑。“殿下,怎么办?”柯杏神色担心的扯住祁司辰的衣襟,祁司辰紧盯着策马狂奔的尉迟落衡,鹰眸中愤怒的黑焰倏地燃气,他抬起手,手背上青筋迸起,玄铁枪随着风疾速向前,准确无误的擦过尉迟落衡的肩膀,刺断了泰烟脚腕处的绳子,最后扎在疾驰中的赤色马前方。赤马猛地扬起前蹄惊惧嘶鸣,尉迟落衡急忙双手勒紧缰绳,泰烟被凌空甩出。
祁司辰见状踩着马背几个踏空步便跃起,他双臂揽住泰烟,两个人稳稳地落回马背上。同时柯杏被祁司辰粗鲁的扯起,甩向已经被勒停的赤马,她猛地撞在尉迟落衡结实的后背上,撞出一鼻子血。
“殿下……”
柯杏弱弱的抬起头呼唤,跟他那夜缠绵之后,第二日醒来他已经不在床榻上,不知道去了哪里,阖府上下都寻不到他的踪影,柯杏不敢回宫,只好偷偷留在尉迟府中。尉迟落衡只是随意看了她一眼,之后便随意将人扯起来扔到了地上,“滚开!”
马腿无情的踢开柯杏,柯杏的手臂和腿被擦伤,尉迟落衡看向泰烟的方向,他勒转缰绳,就要去将人抢回来,“放下我的烟儿,爷饶你一命!”
祁司辰淡淡的抬眸,他用大氅裹住泰烟,掌心悄悄运起一团妖力,“她不是你能碰的。”
“真是笑话,我与她青梅竹马十几年,你这中途闯入的黑鸟算个什么东西!”
尉迟落衡就要策马,马儿却突然再次失控,泰烟抬眸,原来是柯杏抓起她掉落在地上的簪子刺进了马腿中。祁司辰没有管四处乱奔的赤马和尉迟落衡,他纵马一跃,带着泰烟径直离开了。
“殿下,殿下等等奴婢!”
泰烟轻轻握住祁司辰的手背,祁司辰会意的勒停缰绳,马儿调头,泰烟看着含泪跪在地上的柯杏,静静的等她继续往下说。
柯杏往前爬了几步,抱住墨流驹的腿哀哀地道:“殿下,虽说将您带出宫是奴婢的主意,但奴婢真的没有跟歹人勾结,您被绑纯属意料之外的事,求殿下原谅奴婢。”
泰烟抬眸看着柯杏身上华丽的衣装和首饰,又想起她先前执意带自己走小巷子,现在看来虽不知当时她有何缘由在其中,但定是借自己得到了一些什么,想起往昔自从将她带入出云宫后众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泰烟的目光便不自觉暗淡了下来,心口也隐隐刺痛。
“你现在既然生活得好,便不用再回宫来了,你我主仆一场,我不会与你计较。”
柯杏感激的磕头,她就知道自家殿下人美心善,只是还不待她将谢字说出口,又听泰烟继续说道:“你以后也不要呆在京城了,走吧,走的远远的,我不想再看见你,我讨厌被人利用。”
风扬起沙尘,柯杏跪在地上,哑言看着墨流驹载着自己的主子渐行渐远。终于控制住赤马的尉迟落衡回头,马儿踱步到柯杏身侧,尉迟落衡侧眸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