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
在开车的路上,褚翎接到了另外一起报案,红罗村有一户王姓人家的男人声称自己上坟遇见了野鬼,被野鬼缠上了身,请求治安署派人驱鬼。
红罗村,还姓王,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嘛。
褚翎想都没想,就接下了这起报案。他们开车来到小春家,出来迎接的是家里的老太太。看见褚翎身上的制服,老太太赶紧迎上去:
“领导啊,你们可算来了!快,我儿子可遭老罪啦!”
房子里应景地传来男人痛苦的□□。
安当归不急着进屋,而且趁这个机会在外面环视一圈:院子里有微弱的怨气,现在又是白天,鬼魂不太可能出现;屋后还有几个门窗紧闭的矮房子,里面的味道不太好闻,能看见跑出跑进的黄狗和家禽。恐怕是养鸡鸭用的。
“你能感觉到什么吗?”沐戈问他。
“屋子里阴气有点重。”然而他也不确定。“但这屋子本身搭建的时候,恐怕就没特意选址。导致整个屋子风水也不太行,有些招阴也是正常的。”
“鬼魂的话,我们这么多人突然闯入,不太可能碰见她出来。”
“唉,希望早点能有个结果。”
被鬼缠身的男人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安当归谎称自己就是治安署请来的驱灵师,得到机会近距离观察对方。他没看到鬼缠在对方身上,但眼前的男人印堂发黑,脸色煞白,嘴唇乌青发紫,一看就不似活人之相。
“他怎么了?”老太太急切地问。
“鬼上身,而且恐怕已经渗入体内了。”安简单地总结了一下。“通常来说,是长期受到鬼魂困扰所致。老人家,您知道您儿子什么时候开始有异常的症状吗?”
“这……唉,我,我也不知道啊!”
——撒谎。沐戈几乎是一眼就能看破对方的伪装。她的动作越是夸张,越是极力证明自己毫不知情,就越是可疑。
“真的吗?”安云瀛两手一摊,开始演戏:“唉……那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位先生已经没救了,您还是准备后事吧。”
“怎么会呢?!怎么突然就没救了呢?!小姑娘家家的说这种晦气话!!”老人勃然大怒。
“老人家,我妹妹看这种事一向很准,她说没救了,那就是没什么希望。”安当归无情地打击她。“你已经不记得你儿子什么时候招上了鬼,这让我们怎么办呢?我们都找不到是什么鬼,怎么可能驱赶嘛。”
褚翎突然问:“啊,是这样吗?”
剩下三人瞪了他一眼。
“哦哦哦,对,是这样没错!老人家,您还是节哀吧。”
“你们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你们有没有良心的啊?!我儿子就躺在这里,他还活着呐!”老太太急了。“他也就是好几周前开始头疼,就只有一点点!谁知道会是见了鬼啊!”
“好几周,是几周啊?”安云瀛明知故问。
“大概……三周,左右吧。”
时间对上了!沐戈心想。串联成时间线,这个过程大概是遇害—鬼上身—召唤桃花妖—发生失踪案,这男人如今变成现在这样,他自己肯定心里有数。为什么之前都不肯报警?还不是因为心里有鬼!
安当归步步紧逼:“老人家,咱们路上遇见您孙女啦,就顺路给您一起带回来。可得小心啊,怎么没个家长在旁边看着?孩子的妈妈呢?”
“妈妈,这……”老人家面露为难之色。“领导,说起来怕你们笑话。家丑不可外扬,孩子妈妈跟着人跑了。”
“跑了?”褚翎冷冷地说。
“是啊。”她一脸唾弃的神情。“唉,都怪我儿子没管教好那个贱人!她跟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跑啦,剩下个孩子没娘亲!”
“什么时候跑的,您能告诉我们吗?”
“就,大概,月初左右……”
“哦?”安云瀛看热闹不嫌事大。“奶奶,你这么说,岂不是和你儿子被鬼上身的日子正好撞了?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这,是啊……”
“该不会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吧?”她大惊失色。“难不成,你儿子身上的鬼和你那儿媳妇有些渊源?”
“不、不应该吧。我那儿媳妇虽然人不怎么样,但还不至于给我儿子下降头……”
“哎呀,瞧您,那么紧张做什么!”安当归平复她的情绪。“我们小辈不懂事,也就随便说说的。您别介意!”
“唉,可惜这鬼冤无头债无主,咱们也没办法让它从你儿子身上出来。要是有一点关于这鬼的线索就好了,偏偏!”妹妹故作沉痛地看着自己哥哥:“哥,真没办法了,救不了!”
“妹妹,这男人可是这个家的支柱啊,你再试试呢?”
“救不了啊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呐。”
他俩一唱一和讲相声似的,把老太太忽悠得头晕转向。对方也是急火攻心,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