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力气又大了
“您没事吧?”
谢林之和钟子期纷纷看了过来,开了口。
夏韫脸色青红交加,这许多日子不曾领略过叶凌凤的劲力,没想到对方的力道又大了不少啊。
夏韫幽怨地瞪了叶凌凤一眼,痛苦地吸了口气,这才不甘心地开了口:
“没——事,磕桌角了。”
叶凌凤方才的郁结这才消失了大半。果然,动手的快乐真比说话的乐趣多多了。
夏韫攥了攥手,找了位置坐了下去,将受伤的脚抬了抬,他总感觉鞋子似乎小了一圈。他正想看一下,这人下手是有多狠,叶凌凤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对了,你不是有大事吗?这饭都吃完了,您还有事?”叶凌凤看着夏韫凄惨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秃了毛的孔雀,似乎和山鸡也没什么区别。
叶凌凤挑眉看他,夏韫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人伤了他就算了,竟然还忍心现在赶他走。夏韫只觉得胸腔隐隐作痛,看谢林之的眼神不由得更加阴凉。
“阿叶~明日可是父皇的寿辰了,到时候大宴文武百官,这寿礼你可准备了?本王来此,不就是担心你这初来乍到,准备不周,又猜不出父皇喜好,擅自作主,反而送不到父皇心坎儿,所……”
“哦,子期已经准备好了。”
夏韫的话还没说完,叶凌凤已经堵注了他接下来的话。
什么?准备好了?夏韫只感叹今日来这里就是个错误,受了一肚子气不说,身心俱受了重大的创伤才是难受的。
叶凌凤看着对方方才还神采奕奕的样子,突然就住了口,然后期期艾艾地垂了下头,鼻尖细密的汗,眼圈泛着异样的红,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她原想再说一句,夏韫却突然起了身,漂亮的脑袋低垂,连着长长的睫毛都耷拉了下来,然后有些黯然地开了口:
“哦,既然准备了,那本王也没其他事了,如今本王还要管理各地送上来的寿礼,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就……先告辞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叶凌凤,这才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背影说不出的凄凉,仿佛受了无尽的委屈,让叶凌凤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
这人不是一直没心没肺的吗?她今日不过踩了对方一下,况且也没用多大的力啊?怎么就……瘸了?
叶凌凤看着对方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蹙紧了眉,直到谢林之第三次喊她的名字,她才反应过来。
“啊?林之,你方才说了什么?”
那一瞬间,谢林之脸上飞快的闪过某种东西,仿佛是一种猝不及防的心伤,让他原本就有些恍惚的眼眸,更多了一种说不清的东西,然而只是稍纵即逝。随后他轻轻笑了一下,垂下眼,依然带着好友特有的关心问候,说道:
“康乐王说的也不无道理,当今圣上爱好书画,尤以前朝汪玺之为最。阿锋初来乍到,若不嫌弃,为兄刚好有一幅,赠予阿锋如何?”
叶凌凤闻言,没有立即答应,惹不住看了谢林之一眼,她直觉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无妨,我又不需要得到圣上的恩宠,等过了这阵子,还要回云州戍边呢,送什么不是送?何必浪费了林之的珍宝。”
钟子期闻言,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是上次买到的那副?”
“不错,还多亏了林之兄帮忙,只是我原本是想竞拍付子的【山河明月图】,不料去得晚了些,只得拍中了这一幅【万里江山图】。”
钟子期闻言,皱了皱眉,他得到的消息是,陛下酷爱付子,所以他花了重金才求购的,原来陛下竟然喜欢的是汪玺之?
“不知谢兄是如何知晓陛下喜爱汪玺之画作的?子期惭愧,听闻陛下爱好付子,这才遍寻佳作。”
谢林之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陛下虽崇尚节俭,但却一向喜爱富丽堂皇的东西,付子的画清冷孤寂颇多,陛下又怎会喜爱?”
钟子期闻言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与叶凌凤对了一眼,这才开了口:
“如此甚好,那就先谢过林之了。正好,子期手里有一幅付子的画作,与林之交换,总不能让林之亏了去。”
叶凌凤也笑说道:“多亏了林之,不然明日我要是真送了子期准备的画作,这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阿锋何必见怪,何况我得到汪玺之的名作纯属偶然。我原本心仪的正是付子之画,如今也算得偿所愿罢了。”
叶凌凤也不在矫情,又邀了谢林之晚饭,谢林之这才告了别。
叶凌凤搓着手指,敲着桌面,良久才开口道:
“子期,看来你这画买的是中了人的圈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