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两头

檀焕在一旁木桌坐下，吃得津津有味，檀松松在他的小山似的原材料堆中，四处寻找自己想要的器具。

“松松，你在找什么呢？”

“爹爹，我记得您回收了有个掉了把手的废弃铜壶，怎么不见了？”

“来得不巧，爹今早给熔了。”

那真是不巧，那个是她能想象最接近马克杯的器皿了，现在深夜漫漫，从哪里找那样的壶呢？

自从女儿三个月前高烧一场后 ，檀焕就发现檀松松怪注意多了不少，那做鸡蛋仔的铁器便是经她描述所造，她说是梦到的。“松松又有什么新鲜主意？”

“爹爹，我想做两个特别的杯子，与竹筒差不多长宽，配有可完全揭开的盖子。”

“这……你想要什么材质？”

她思索着银最好，但他们小门小户哪有这么奢侈的矿，或许可以问窦陵余。

“现今也来不及……爹爹我回去画张草图给您，到时候寻到合适的材料再麻烦您。”

檀焕哈哈称好，檀松松看着他的笑颜，心中泛起暖意。

她现实中无父无母，也难和人建立亲密关系，如今一朝穿越成为幼年丧母的檀松松，也是残缺，但这个便宜爹却实打实对她好。

翌日大早，檀松松带着一个大茶煲、两个瓷壶和一个装了几样物什的篮子，脚步轻快前往厨房开始捣鼓窦陵余的点单。

她将牛奶 、红茶、冰糖一字排开，港奶的基础材料本应该用淡奶、锡兰或是斯里兰卡的红茶粉再加上白砂糖浆的味道才正宗，但如今处于架空时代，时间紧急，也没办法完全复刻。

檀松松生起大灶头与一旁的小盆碳炉火，一处将冰糖兑水熬煮成糖浆，一处山泉煮茶，静待茶色渐深。

她将滚烫的糖浆装进小陶罐中，敞口放置降温，红茶则继续放着煎煮。

她倒出清晨新鲜买到的牛奶。用勺子一圈一圈搅拌牛奶，手都麻了才打出些许奶泡，尔后迅速将牛奶与红亮的茶水一比一混合，装进其中一个瓷壶里，又加入适量冰糖浆，将装着奶茶的瓷壶从高处倒进另一个放置低处的空瓷壶中，反复数次，进行“拉茶”工序。

她拿出清洗干净的竹筒，将奶茶倒进竹筒内，又以油纸隔开，将竹盖子合上。

总共耗时一个时辰，她看着篮子里装下的五个竹筒，满足一笑。

换了身衣服，她走到庭中见金乌还差一段距离方至中天，估摸时间在大概10点左右，走过去差不多正午。

檀焕今日外出见客，家中无人，正适合偷溜。她拾掇了一下，提着篮子便往城中酒楼去。

迎丰客栈，清渚城最豪华的酒楼。

好不好吃檀松松不知道，但它家的菜单上只写了两个字“吃人”。

第一次来这种大地方，她在门廊前遥望片刻正欲踏足，却被门口小二拦住。“这位姑娘，这里不欢迎小摊小贩兜售。”

哈？她蹙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绿衣，自己很像去做生意的吗？好吧，谁拎着个大竹篮去豪华酒楼呢。

“小二哥，是窦将军点了我家的单，烦请您通融一二？”

小二却不屑，“姑娘，您借窦将军的光也没用。窦将军不在，今个本店也没接到预定。 ”

“应是将军还未到……那小二哥，我自个去开张桌可否？”

“姑娘，咱们客栈消费可不便宜，您有钱吗？免得彼此丢了脸面。”

檀松松腾出一只手摸索腰间，才发现自己的钱袋绑在另外一件衣服上。

小二瞧着她的动作，不客气地推了一把，檀松松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手腕处一阵擦痛。

篮子里的竹筒港奶咕噜噜洒掉几瓶，流得石砖上都是奶渍。

“姑娘，你的东西弄脏我们门口，可得打扫干净。”小二眼神愈加轻蔑。

她费力强撑，一个阴影忽笼罩她，为她递上手腕，原是窦陵余。

她扶上他的手腕，借力站起身，对上他担忧的眉目，轻声道“我没事。”

窦陵余将一颗大银子丢给小二，面色微青，不发一语。

“得嘞，客官里面请。”

窦陵余指了指檀松松，小二了然，鞠躬的幅度非常熟练 ，谄媚地道了数句抱歉。

“等下。把你们掌柜的喊过来。”檀松松盯着小二，他有些犯难 “姑娘，这都是一场误会，小的都给您赔了不是。不至于叫掌柜的把？”

“不叫你家掌柜，你来赔我钱？”檀松松挑了挑眉，小二犹豫片刻转身入内。

掌柜不一会便笑容满面出来，打着哈哈。

“掌柜你好，小女子只是普通小商女，你店员工推搡我，害得我的商品掉了三瓶。这可是将军大人找小女子私人订制的，请赔我两锭银子。”

“两锭银子？！”掌柜愕然。

“迎丰客栈一个荤菜的价格罢了，掌柜何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