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秦伊人感觉自己就快喘不过气来,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地呼吸着山里冷冽的空气。她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害怕荆梦章,可明明她才是与靖源集团有亲属关系的人,秦伊人忽闪着眼睛向秦让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秦让似乎根本没在听她们说什么。
苏州?和叶梵音?不是说和闺蜜吗?
秦让插在兜里的手指颤了一下,又很快稳住了心神,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于是秦让精准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一个眼刀扫到秦伊人脸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秦伊人还沉浸在被荆梦章压迫的恐惧中,衔接不上秦让的这个问题,本能的“啊?”了一声。
秦让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你说荆总和叶总在苏州约会,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得不说,秦让板起脸来还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威严,像现在这样低沉着嗓音说话,透着些许威慑力。他的双眼皮细窄,眼缝儿很长,眼尾微微上扬,垂下眼睑的时候有股睥睨众生的冷漠。
“我……我。”秦伊人支支吾吾不敢说实话,她虽然在家宴上被要求向秦天源认错,却没有挑明是认的什么错,所以她横插别人感情撬走别人男朋友的事秦让并不知晓。
荆梦章很适时地又躲到了秦让背后探出头来,一副好整以暇看白戏的姿态,如果此刻有镜子给荆梦章照一下的话,她就该知道她现在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是“小人得志”。
偏偏秦让在这个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将她这幅嘴脸尽收眼底,一时间忍俊不禁,差点绷不住气场,用唇语念了句“淘气”又立刻转过头去,秒变扑克脸。
秦让没耐心跟她耗着,再开口时语气比方才还要冷三分,“还有事?”
秦伊人哪还敢再说话,吓的直摇头。
“那还杵在这儿干嘛?”
秦让下了逐令又何尝不是赦令,秦伊人撒腿就跑,全然没了来时的盛气凌人,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堂哥有没有动真气,但她很清楚,如果再赖着不走,他马上就要动真气了,所以还是识相点赶紧溜吧。
不过溜归溜,秦伊人依然不忘记恶狠狠地剜了荆梦章一眼。
荆梦章挑挑眉,得,这笔账又记到自己头上了呗。
大戏落幕了,唱戏的人也下台了,荆梦章觉得怪没意思的,嗤笑了一声抬脚往回走。
“为什么骗我?”秦让的声音止住了荆梦章离去的脚步。
荆梦章没有转身,只是缓慢地回过头,路灯在她的另一面,将她回过来的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
她幽幽地问了句,“什么?”
秦让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可荆梦章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荆梦章切实地为自己的闺蜜刘锦云生气,她就是这样一个护短的人,所以她现在情绪很低落,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沉了下去。
秦让凑近两步,走到荆梦章的正面,又问了一遍,“为什么骗我?”
荆梦章沉默着和他对视,良久才倏地笑了,“我没有骗你,她也没说假话。”
郊野的风总是要比城市里的更狂野一些,缺少了建筑物的阻拦,吹起来也是格外的恣意,枝头的树叶翻飞乱舞,起舞间被吹落了多少无人知晓。
山林间的寒风也吹过男人火热的心头,吹冷了多少秦让不知道,而他清楚知道的是,倘若不自己找个台阶走下来,那么自己将永远别想下来,所以在走到住处大门时,他低声地说道:“好吧,这是你的自由。”像是说给荆梦章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这句话看似洒脱,可他自己知道咽下去的情绪有多苦涩。
她说她没骗自己,前几天她确实是去闺蜜家吃年夜饭了。
她又说秦伊人说的也是真的,陪着她去闺蜜家吃年夜饭的人是叶梵音。
所以,叶梵音和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两人会发展到这个程度?
秦让目送着荆梦章走进她的住处,大门关上,荆梦章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面。
秦让却像脚底生了根一样站了很久,直到此处的灯灭了,他才慢慢从外套的兜里掏出一个蓝色绒的小盒子,垂眸看了一会儿,他脸上血色尽失,森冷的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投射出一片惨白。
“我没有骗你,她也没有说假话。”
荆梦章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秦让仿佛整个人浸泡在冰水里一般,从头到脚的冰凉,心也凉得彻底,可掌心却滚烫,烫得他几乎快要握不住这个小小的盒子。
秦让扯了扯嘴角,眼里却是无限的落寞,今天是情人节啊。
而他手里紧握着的是一份注定送不出去的礼物。
清晨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投落满地斑驳的光影,林立的树木,晨雾飘荡的四野,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平整如镜的湖面清晰地倒映着蓝天白云,微风徐徐,吹起水面上阵阵细碎的涟漪,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