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下我们根本无法下山,你既然唤我一声兄长,我自然会护你平安。”阿野,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何为知音,也是第一次做人兄长,我自然不会让你冒险,就让我尽一次兄长的责任吧。
不等江野反应,秦不就屏住呼吸,把浸满迷香的布袋蒙住了他的口鼻。许是太过虚弱,江野略一挣扎便晕死过去。
浓郁的血腥味愈发近了,秦不将江野拖到草丛里用落叶盖住,然后爬到对面的树丫上坐下。
也不过是刚坐定,“黑熊”便到了,双目猩红,气势压人,他没有继续向前,反倒是捕捉到什么似的,眼看着就要踏进江野藏身的草丛。
“阁下不用找了。”秦不从树上跳下来,负手而立,“实不相瞒,我二人乃是沧州山上最大的原麝贩子。呵,你也知这是要砍头的罪名。我们的人再过半个时辰便能全部赶到,你若是杀了我们,你也难逃一死……”
“黑熊”步步紧逼,看样子并没有相信他的话,秦不捏了把冷汗,但仍尽力保持气定神闲,“你可以不信。但,若是你答应放我们兄弟俩一条生路,我便愿意告诉你麝鹿一族身藏何处。”
“黑熊”眼睛一转,越发亮了起来。秦不见状松了口气,赶忙继续,“上百头。你看我这衣服发冠,都是靠它们换来的。”
说着他一展袖子,原地转了一圈。“黑熊”挤了下双目,摸着下巴上浓密的胡子,“你先带我去看看。”
秦不盯着他干笑一声,“生意人最讲诚信,你若不应,我怎么敢带你去。”
“好!我同意了。”那眼神犀利,连“黑熊”这种彪形大汉在某一瞬都后背发毛。
“把刀留下。”
“黑熊”警惕地握紧了刀,上下打量了秦不一眼,不等秦不再开口就主动扔下了刀,表情戏谑。也是,眼前这个小东西手无缚鸡之力,再说他也是赤手空拳,怕他作甚。
“跟我来吧。”秦不背过去身子,冷汗随之冒了出来:差一点就撑不住了。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暗自分析:眼下“黑熊”是假意答应,山顶就在前面不远,一旦见到了鹿群就会直接杀了他。而若是知道自己在欺骗他,死相怕是更难看。
秦不拂了拂衣服,长长喘了一口气,心里有了主意。
愈往上云雾愈是缭绕,怪石陡崖遍布。“你骗我,哪有鹿!我杀了你!”那张横肉脸满脸涨红,秦不不慌不忙转身安抚,“不急,我们两兄弟自然藏得隐蔽,沧州山山顶有云泽神君的废弃的人间府邸,需要根据每日的风向……”说着他紧闭上双目,在“黑熊”不耐烦前睁开了眼环顾四周,兀自向左前方走去,“二人需站于两个卦位,加之施法捏决,就可以让府邸和其中的麝鹿现形。”
秦不走上陡崖边界,而后扭过头冲“黑熊”一笑,指了指陡崖边,“你站这。”
“不,咱俩换换。”
“可以。”秦不又向前迈了几步,闭着眼扭过头,身后的万丈悬崖便是看一眼都要腿软。
他睁眼注视着“黑熊”,目光不避不让,抬手便开始施法捏决。比划了半晌不见反应,“黑熊”喘气越发粗重,秦不深吸一口气微笑道——“你往左一步。”
“黑熊”没有发作,向左走了一步,眼神直勾勾盯过来,胡子微颤,像要吃了他。
秦不后背冷汗直流,面上却仍云淡风轻,“心息一依,心境两忘,色念双抛…急急如律令…”什么都没变,却好像有什么变了,脑中一阵清凉之意沿任脉向下流淌,一时间百骸俱通,奇经八脉一阵麻意,接着,畅通无阻。秦不只觉得内心突然变得异常安定,灵魂深处被揉进去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心神一凝,随着口诀与手势的变换,一道金环熠熠生辉,环绕秦不周身。“黑熊”见此奇景,如遭电击,半痴半呆。秦不见状,屈膝抽出江野那把三刃螺旋匕首,原来他早已将刀绑在自己腿上。
只听刀刃出鞘,“唰”地一声,兔起鹘落之间梅花刀就已刺进“黑熊”腹部。鲜血溅红了秦不的衣袍,连同眼睫都蒙上了红,这一瞬格外漫长,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
可下一瞬,“黑熊”胸口的黑毛一颤,竟直直抽出梅花刀,双眉倒竖,怒不可竭,一掌掐上了秦不的脖子。他虽是被刺中了要害,但无奈实在太壮,借着怒火将那梅花刀刺向秦不。
一声轻响,利刃没入体内,秦不痛得睁大了双眼,却咬紧牙关仍直直盯着“黑熊”,眼神像极了穷途末路的赌徒。“黑熊”怒气未解,仰天长啸,猛地拔出梅花刀。
“噗”,一股股血喷涌而出,秦不丝毫不顾及,双手紧握上他的臂膀。接着,“黑熊”的下一刀猛冲而至,他杀红了眼,一刀刀刺穿皮肉,直到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才堪堪停下了厮杀。
秦不表情狰狞,他的指甲早已嵌入“黑熊”皮肉。
“秦不!”
江野?他怎么这就找来了?知道药效不佳,却没想到这般快。
“黑熊”闻声瞥去,眼神冷酷而锐利,那张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