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寿1
能先败下阵来!
快速将衣裙换上身,程晨很快将头发散了下来,重新为自己盘过一个发髻,待她看着镜中那个明眸皓齿的自己时,她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随即如一只傲娇的孔雀般,昂首挺胸地踏出了房门。
重新回到广场时,石台上的曜池掌门还在陆续交代着各列队伍的任务,程晨望了他一眼,见他对自己并未留意,便移开目光,在台下的队列里找起了苏景尧的身影。
很短的时间里,程晨的眸子忽然一亮,她找到了苏景尧,于是她悄悄汇入队伍,来到苏景尧身后,一拍他的肩膀道:“哥哥!我回来了。”
这样的动静程晨明显是想吓唬苏景尧的,可苏景尧早已见惯了她的把戏,只佯怒地微微侧首道:“回来了就乖乖站好,一会儿我们就该出发了,你可不许再到处乱跑了,知道吗?”
“嗯呐!”
程晨应下话后不久,只得听台上‘啪啪啪’地三声轻响,却是曜池掌门合掌拍了三下,以表示他的发言到此结束了,他也很快地便走下了石台。
台下一众弟子在恭送掌门离开后,紧跟着便变换了队列,三五成群与自己的队友靠成了一团。他们各自任务不同,队列占位也是不同。
程晨同苏景尧站在一起,很快便见四名弟子向他们靠了过来,那是一同前去归宣门拜寿的同门,程晨同他们互相寒暄了两句,不多时便随几人一起,排成了两列六人的小纵队。
这时,一道飘然的身影倏然落在了他们队伍前方,程晨抬眼向来人瞧了一眼,却是不予理会,甚至更往队伍后方挪动了一下脚步。
程晨的动作没有逃开苏景尧的眼睛,他微感奇怪,侧身对程晨问道:“你平日不是最喜欢粘着你大师兄,今日怎反倒不待见起他来了?”留意到楚远陌的目光一直在向程晨张望,苏景尧继续道:“他可一直在瞧你呢,你当真不理人了?”
“嘶!”
几乎是话音刚落,苏景尧便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脸上神情痛苦,却愣是僵直着身子,没叫自己发出一声惨叫,直到缓过那股猝然的痛劲儿后,他这才抬起手,将程晨掐在他腰间的手指往外给扯了出来,而这一操作,不免又是叫他酸爽得一阵龇牙咧嘴。
“我说……”
“别说!”
看出程晨脸色不太对劲,苏景尧眉梢微挑,他松开程晨的手腕,将手抄在胸前道:“行,不说了,反正你去粘着大师兄也是如小孩儿般的胡闹,这样倒也不差……哎哟,好,好了好了,真不说了。”见程晨脸色阴郁地作势又要来掐他,苏景尧肉疼地咧咧嘴,安静地不再说话了。
很快低沉的号角声在高台响起,站在队伍前方的楚远陌也终于收回了看向程晨的目光,开始发号施令,领着早已召出仙剑的弟子腾跃到了空中,向着归宣门的方向御行而去。
程晨拉着苏景尧落在队伍的最后,直到这时她才毫不顾忌地对着楚远陌的背影打量起来,只是她越看,也觉得胸腔中一阵心梗难耐。
‘好了,现在看她生气,大师兄也都已经不会再来哄她了,即便她今日打扮得这么好看,可他还是对她选择了视而不见!’
程晨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愤怒,毕竟她看待事物的方式从来片面,她那从未被圣贤书污染过的脑子也让她对外界的事物毫无敏感,她甚至都不完全了解,自己在这段关系中到底是在痛苦些什么,她只知道现在她委屈极了,甚至委屈的想哭。
仙剑在烟云中穿行而过,留下道道虹光,在程晨兀自琢磨不清时,一座仙山已出现在了队伍前方,那里灵气浓郁,已肉眼可见一些淡金色的斑驳在空气中漂浮。
闻着萦绕在鼻息间的淡淡药香,程晨长长地呼出了胸腔中的一口浊气,她知道,他们就快到了。
果然,数息之后,楚远陌便带领众人降落在了一幢气势宏伟的山门之前。那里彩旗飘扬,程晨甫一抬眼便看见了山门牌坊上题写得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归宣门。
这是多年前她曾看着归宣掌门山千秋,亲笔题下写的,那时她不过还是个孩童,并不知道为什么提个字,还要请那么多人前来观礼,而今当她再望着这笔势有力,奔放雄伟的三个字时,却是不禁一阵感慨。
为什么那么多人前来观礼?那还不是因着归宣门在仙门中那不可撼动的地位!毕竟在当今这个宗门林立,世家遍地的时代里,饶是如霁云门这般的剑道第一大宗,在与归宣门并立而行时,也不禁要矮上三分。
这其中缘由说来复杂,倒也简单,总归大家修仙,到底也还没有成仙,都是肉体凡胎,与人相斗难免会受伤挂彩,而归宣门的灵丹妙药在此时便派上了用场,他们的炼丹技艺独步天下,产出的各种灵丹妙药在四海之中受尽追捧,内服外用无一不灵,其中更是不乏能叫人突破修为瓶颈的丹药,这对修行之人来说,无异于是如获至宝,是以其门人弟子所至之处,无一不被奉为上宾,叫谁也不敢轻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