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强竟是我自己
一次是实打实地感到了疑惑。
这里距离黎阳郡,最快的速度都要五日赶到,康王是如何做到日行千里,直奔京城的?
可他突然转念又想,似乎,赵构确实跑得很快。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十分合理。
姚夫人拍了拍他的肩头,一阵暖意从肩头流入岳飞心口,她催促道:“战机一时不可延误,我儿,换上衣裳尽快出发,兵贵神速!”
“是!”
说完,他不再想那些疑点。
等他重新穿好铠甲,望着前来送别的妻子,他眼含热泪,对着他们发誓:“从今后,不破金人终不还!”
李娃抹了抹泪,望着岳飞,最后还是笑道:“夫君,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娘和孩子们的。”
岳飞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似乎想将她印在心里。
他又对孩子们说:“你们日后要成为男子汉,保护好娘亲和祖母,知道吗?”
岳云年纪小,他不知道为什么爹爹刚回来就要走,只是在李娃怀里哭。
几个孩子都点点头,岳飞驾着马,一步三回头。
最后一次回首,他听见李娃带着哭腔的声音:“夫君,珍重。”
他咬咬牙,一抽马鞭,扬尘而去。
目标,黎阳郡。
出发!
*
“就按王敬先前与完颜宗翰所说,开城门。”
祁安在府邸内,吩咐着两位大将,背着手,神情悠然自得还有些惬意。
两人先前已与祁安商量,此刻面上只带有略微的忐忑,倒没有出言反对。
祁安倒是不慌不忙,她虽然不会搞政/治,也不会吟诗作对,但打仗从没输过。
“我并非让二位将军开正门,莫非两位忘了,黎阳郡有一偏门,要从此门走,必经过一险要之地。此路有一条小道,两边又有高山,呈两面夹击之态势,原本的流寇被我军取代,到时候只需放箭。”
姚平仲突然之间脑回路和祁安搭上了线,点头道:“孙子曰: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降无登,此处山之军也。而陛下将其引入绝境,又不赶尽杀绝,只是放箭,是想要诱敌深入。”
祁安流露出赞赏的目光,将舆图打开,指着这条小路,又指了指完颜宗翰的粮草重地。
“完颜宗翰粮草不足,我先前派斥候试探,发现粮仓几乎无存粮,而他行兵缓慢,朕预料他要么是劫掠我大宋百姓,要么就是携了粮草,意图一举攻城,再寻补给。”
两人暗暗心中已有决断,祁安补充道:
“而种师道只等放箭后,带一路人马迂回,趁先头部队大乱,乘机烧了他们的粮草。这样一来,完颜宗翰只得孤注一掷。而他若是进了城,就宛如瓮中捉鳖,我早就安排好了地雷与炸药,将他们一网打尽!”
“陛下,此计甚妙,可万一那完颜宗翰不信,不入小道,又该如何?”
祁安瘫在摇椅中,自信地摇摇头:“爱卿,你要知道,我们的目的只是将他们引入城中。倘若他不走小道,我将大门打开,他们是进,还是不进?”
“在他不知道郡守换人的情况下,还以为完颜宗望捷捷大胜,觉得郡守懦弱也是合情合理,一边是唾手可得的荣耀,一边是粮草不足的压力,他就算知道郡守换人,已经到了城下,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换言之,他动了兵,就注定了这局惨败。”
两人对视一眼,拱手道:“陛下英明。”
祁安摆了摆手,突然想起一件事,直起身子问道:“原定的官员考试是不是正好就在金人攻城那日?”
“是,陛下。眼下已有风言风语传出,百姓皆怕陛下会弃城逃跑继承太上皇的传统,都人人自危,恐怕那日的考试也难以进行了......”
祁安这下不高兴了,她敲了敲桌子,不满道:“你吩咐底下的人,就说考试是一定要考的,到时候让城中百姓都留在家中,报考之人前往应试。”
“那百姓要是问起来,官府该如何回应?”姚平仲面色为难,自古以来打仗城中大乱是常态,这种情况下怎么还能考试呢?
祁安直接拍板:“烟花炮仗!就说是朕刚刚新婚,满城都来沾沾喜气很合理吧!”
两人:啊?
祁安眨了眨眼,啧了一声:“是金人重要还是我这些即将成为栋梁的人才们重要!你们要知道,金人再强都可以赶回去,要是大宋骨子里烂了,自己就土崩瓦解了!”
两人醍醐灌顶拨云见日,陛下果真高见!
当即也不敢有任何疑问。
祁安等他们走了,才掏出藏在袖子里的笔和纸,倒了墨水继续出题。
她亲自出的题,就算是金人来,也得给她写!
虽然不是原创的。
写着写着,她揉了揉手腕,又听见了街上传来的民众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