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后

晚餐是在镇上新开的西餐厅，他昨天顺手从塞尼奥尔那要来了贵宾卡。鲜花，红酒，烛光，音乐，女人似乎都爱这些东西。

原本的计划挺美好的，只不过等到了街上，就开始不对劲了。

走在“粉红火烈鸟”身旁的荆林林，牵着他往左边挪了挪，又往右边挪了挪。

明哥被她挤的变了道，但最终好脾气的没出手整治。

林林回头，她终于发现了路人退避三舍的原因了，踮脚拍拍他肩：“哎，您是出来收保护费的吗？”

大摇大摆，桀骜不羁，通身气场人鬼莫挨。

瞥她一眼，也只她敢这么和他讲话。明白她的意思却觉得没有必要。

“刀俎，鱼肉，你选哪个？”锐利目光扫过街上胆颤的众人，勾起冷笑，“被人们惧怕还是惧怕人们，呋呋呋呋呋…林林，刀光之下，鱼肉没有任何权利，包括生死。”

他是属于顶端的人，即使掉下那他也会再次坐上去，俯瞰众生虫蚁。

多残酷的话题呀，林林一时悲哀，“那我一定是块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拽着她的手把人拉回身边，“是，所以离我近一点，我保护你。”

林林抬头，目之所及是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下颌。

多弗的话，罗的话重叠响起，她开始明白，这是个再混乱不过的世道，无论是多弗，还是罗，还是路飞、索隆……他们自出生起便一定与他人不同，便一定无法泯然于众人。不同境遇、不同选择注定了不同的结局。

就算这样，她还有自己的小心愿。

轻轻按住他手臂，“多弗，我希望你能变得更强，也希望你的能力不要伤害无辜的人。”希望你好好的，在你的领地中当永远的君王。

无辜？无能又愚蠢的人，是无辜也是罪无可赦。但在她殷殷切切的目光下，多弗朗明哥既没有否决也未曾点头。

林林不要他立马的回答，她会陪在他身边，把欠给他的时间全部补回来。

***

她和多弗的关系在她看来停在了一个尴尬的阶段。她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他但又确实对他动了心，她是画中人也是看客。

夜里睡了一觉醒来时一身虚汗，梦里全是血、尸体，以及模糊的脸。摸了摸心脏，那里很痛，遗留的痛。梦里是谁死了，她那么难受。

嘴里干得很，摸下床倒了杯水，捧着水杯一饮而尽。外边月色亮白，映着玻璃窗投在地上，是从天宫泼洒下的琼浆玉液。

林林嗅嗅鼻子，她还真闻到酒味了。

推开门，披着羽毛大衣的背影，她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多弗。

不过不是，罗西南迪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这个时间她还没睡。

林林走到他身边与他一样扶着围栏望月，过了会儿，歪歪头看他。“罗西南迪，我离开后你们发生了什么？”

这是她想问又不敢面对的。所有看似的平静都会有被打破的一天，逃避，是在等待未知的处决。

月光落上她小半侧脸，像白色霜降，单薄而苍凉。

罗西南迪搓搓手，覆上她额头。又脱下外衣帮她披上。“夜里凉，下次出来多穿点。”

林林拢拢衣服，点头，“嗯。”

月明星稀，远处是寒山残影。小镇已夜深，万籁静寂，灯火孤独。

罗西南迪灌了口酒，塞起酒壶放好，“林林，你喜欢多弗吗？”

这个问题，没想到是从罗西的嘴里问出来。

林林讪笑，他的表情认真，她也不愿意用玩笑来敷衍他。

眼神转过，落进沉沉黑夜，她想了会儿开口道：“我不晓得算不算喜欢，但看到他，和他在一起心脏会跳动很快。甚至觉得和他……”偷偷看了眼罗西南迪，“和他牵手、拥抱都没有之前抗拒和不舒服了，甚至有些欢喜。多弗他说，说喜欢我。”

说道最后她捧着羞红的脸望他，眸中水光隐隐约约，藏着期待。就像个陷入迷惘中的小女孩，甜蜜而痛苦。

罗西南迪被她看的心里一陷，忍不住想揉揉她的头，伸到头顶又落在外衣上帮她披紧。

深吸一口气，林林压下开始颤抖的嗓音，“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我也想尝试，可以吗？”

沉默…沉默……

身边人很安静，她却无法平静，指甲盖无意识的扣着手指，直到发红，直到被他捉住。

她刚刚说的是什么呀！

“罗西南迪……对不起……”憋不回眼底湿意，眨了眨，滚烫的泪珠滑落，她抽着鼻子用手背抹去。

“哭什么？林林姐姐原来也这么爱哭的吗？”按住她手从怀里掏出纸巾擦着脸上泪痕。

看着这么温柔的罗西南迪，林林鼻头又酸了。嘴里却硬气，“才，才没有。就是情绪太激动了嘛。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喜欢他。他是海贼，你是海军，我是不是站错队了，不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