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
体能提升后,她察觉身手也变得轻盈许多。挥刀、闪避、劈刺,都比之前流畅顺滑。但还不行,在这个强者如林的世界里,和他们比,她根本算不得什么。
“啪——”木剑又一次被挑飞。
林林往后擦了擦发红的掌心,抹掉额头汗水,捡起木剑,“再来!”
她好像遇到了瓶颈,速度比不上耕四郎师傅,力量似乎也到顶了。
耕四郎了然,“今天就到这里吧。”
林林不情愿向窗外,“可是还没到晚上啊。”
放下剑,耕四郎推门而出,“陪我讲讲话吧,林林。”
不知为何,他今日的背影有些蹒跚萧瑟。林林小步跟上他。
***
“你先在这等一会儿。”屋□□园内的一间小房间外,耕四郎推开门,回头看了眼她。
屋内供奉着神龛,灰白色小照片上是短发坚毅的少女。林林点点头,门开合间,有隐隐檀香飘出,宁静而悠远。
她等了会儿,在庭园掸掸翠绿茂盛的乌蕨叶片,逗逗水潭里的小红鱼,最后无聊的坐上架空木地板,仰头发呆。
走廊上响起清脆的木屐声,回神朝后看,耕四郎端着木盘走到她身边。坐下,把木盘往她推了推,上面摆放着伤药。
“手给我看下。”
林林摊开手,擦破的伤口,瘪掉后又鼓起的水泡。不看倒不记得,一看,疼痛突然活了过来。
抽着气淋了遍消毒水,眼中激出点点泪花。
耕四郎打开药粉瓶轻轻抖落,再抽开绷带。“明天开始,你不用再训练了。”
“啊?我不疼!”林林缩手,“我这点伤不碍事的,我还可以拿刀。”
耕四郎笑,示意她把手伸过来,系好绷带。
处理完伤口,两人静默的坐了会儿。他突然道:“我曾经和她说过,女孩子长大后就会比男孩子弱。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听到后该有多难受多不甘心啊!”
林林转头,她,是古伊娜吗?
“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从小严厉教导,把她带入剑道却又亲手扼杀她的希望。如果,如果知道她那么早就会离开我的话,我一定会让她快乐的成长。”
“古伊娜应该很快乐,她想变得更强是因为她喜欢剑道,做喜欢做的事,还有个支持她,可以当做榜样的父亲,她怎么会不快乐。”林林瞧瞧自己被细致包扎好的手,“要是您因她是女孩子刻意放低要求,恐怕她会更难受更不甘心的。”
“呵呵……”耕四郎笑着摇摇头,“不用安慰,我知道,我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古伊娜母亲走的早,我一个男人在很多方面没办法把她照顾周到,所以她才会……”
他按着眼睛,喉口哽咽,再说不下去。
林林叹了口气,静静等他释放完悲伤。
晚风轻拂,庭园里的红竹簌簌,落在石头小道上的树影摇曳生姿。
耕四郎抹干眼泪,戴回眼镜,“抱歉,今天是古伊娜忌日,我看到你就想起了她。”
林林目光从竹子上收回,“我长得很像她吗?”
记忆里和古伊娜相像的是那个海军将领达斯琪吧。
听到她问,耕四郎仔细看了眼她模样,“长得不像,只是你挥刀时的气劲倒与她十足的像。”
“谬赞了谬赞了,我们俩不都是您教的嘛,所以我是不是还像您?”林林哈哈笑起,笑声吹散萦绕院中的忧愁。
“如今我并不觉得女孩子会比男孩子弱,这么些年我一直在思考女子剑道的意义,女子的身体构造决定了在力量、爆发力、速度方面比之男子确有不足,可女子练习剑道,应该还有别的道路可走。”他说了一半,看向林林。
“嗯!”林林赞同,洗耳恭听。
“你觉得是什么?”他话锋一转,拷问起她。
“啊?”她要知道现在还会苦恼吗?可耕四郎微笑注视的目光让她说不出“不知道”三个字。
“我想想。”她转头,看看天上月,看看月下竹。
直看到夜半凌晨,虫鸣作响。
“我觉得是韧吧,阴阳调和,以柔克刚。男子使刀在重、在硬,女子便可以柔、以韧相应。像那杆竹,风来便让,风过又挺。四两拨千斤,以韧力胜硬力。”
她自己也是突发奇想,胡诌完,不晓得他听懂没有。
等了两秒,没听到回应,尴尬摆手,“我就是瞎说说的。”
耕四郎拍拍她肩,笑着起身,“林林,你很有悟性,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明日一早你便启程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啥?”别是生气了赶她走吧!“可我什么都不会呀!我瞎说说的,我还没打败您呢,怎么走!”
耕四郎踢踏着木屐穿过回廊,伸了个懒腰,听她急切的跟上来,走进屋中把她挡在外边。
“在这里你打不败我,你需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