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外斜阳,水边归鸟,陇上归乔木
控制住了。陈安更聪明的是,他把这些人员秘密押解到他的前线部队,也没有到公主府兴师问罪。反正剪除了姜永的羽翼,料他一人之力也妨碍不了战争的走势。
千算万算,姜永没有算到陈安,已经对他的“探安网”了如指掌。
陈安率领的先遣部队北上攻取临安府,分两路攻打。临安府皇帝见情势危急,禅位于太子,自己逃到了临安府和夏国边境落脚。这太子是一个无能之辈,眼见打不过莫国,就下诏让临安府的大户们献上家财充实国库以备不时之需。不主动献上家财的,就派兵士前去抄没。“朱鹊桥”身为商户之首,首当其冲。其实之前楚关流他们已经主动上缴了大部分家财,可是临时即位的太子压根不相信“朱鹊桥”会做出表率,还是派了兵士前去抄家。当时意欲和兵士们拼命的楚关流楚关河兄弟俩,被秦寒烟拦下。秦寒烟劝阻兄弟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因为区区两人压根不是众多兵士的对手。眼看着家里值点钱的,都被兵士们掳走,急火攻心之下,楚关流一病不起,直奔出一口血来,请了临安府的名医来诊治,名医诊断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 开了几服药后也不见好转,身体反而日渐衰落。一月后,楚关流病重不治遗恨归天,剩下一大家子全靠秦寒烟和楚关河把持。
一场战争让年纪轻轻的秦寒烟成了寡妇,悲痛之余秦寒烟也只能告诫自己要振作。家里众多奴仆和待诏已经养不起了,秦寒烟遣散了他们,只留下了照顾公婆的两位忠仆,还有陈同甫,梅子和翠儿。因为娘家“宋福来”目标不大,所以临时即位的太子也没有死盯着,所幸还剩了一些平常开销所需银两。秦楚公心疼女儿,本想把寡居的女儿接回府,可是秦寒烟不想在危难时刻抛下夫家的一大家子,而是想等局面稳定之后再做决断。秦寒烟主动开口向家严要了一些银两,让夫家能够维持平日的开销。被丧夫之痛折磨得日渐消瘦的秦寒烟,又谋划着开一家米铺。金银首饰战争期间是没人要了,大家都保命要紧,哪里还有心思购买金银首饰呢?而且开一家金银首饰的铺位,消耗的本金巨大,“朱鹊桥”已经无力承受。而开一家米铺,娘家支持一些银两还是开得起的。聪明的寒烟走投无路之下,求助于丞相秦左,秦左中意寒烟,自然尽全力帮忙。“主和派”秦左没想到两国的战争一触即发,而且姜永事先也没有送情报给他,不免在心中对姜永这个人的诚信存疑。
米铺开出来了,有了买进卖出就有了收益,一家人的生计是不成问题了。同样在一条街上开米铺的曹冠,眼见“朱鹊桥”的少夫人布衣钗裙落魄至此,也时不时地去帮衬着。楚关河见不得大嫂辛苦,眼看两国开战一时半会也不会重开科举,读书之余大部分时间也和翠儿在米铺里帮忙。原先楚关流的得力助手陈同甫,如今也成了秦寒烟的助力,进货等事宜,秦寒烟就全权交给了陈同甫。
另一边,张炎虽然还开着一家金银首饰商铺,但是战争期间形同倒闭,有时候一整天也迎不来一位客人。所幸两国战争发动之前,张炎已经把分红交给了黄滔。如今,店里的收益虽然大部分也已经上缴了,但是维持平日里的生活,还是不成问题的。一场战争,把临安府里的富裕商户变成了最最普通的人家,已经不算什么天大的事了。比起那些在两国交战中身死的将士们,能活下来的已是万幸。
陈安出发临安府一月有余,身在莫国的姜永才得知,他派出的人已经悉数被陈安收编上了战场,生死未卜。而去接秦寒烟的一队人马,自然也是音讯全无。姜永决定只身前往临安府一趟,顺便去秦左府上商议,看能不能推进“两国和谈”?
在楚关流离去的日子里,忙碌生计的时候秦寒烟没有时间悲伤,可是夜深人静之时,往日夫妻的恩爱就时时泛上心头,酸涩不已。去开宝寺上香的时候,方丈开导她,逝去的爱人只是跳出了时间,变成宇宙里,最原始的分子和原子,重新构建成你身边的其它事物。以后为你遮风挡雨的大树是他,为你挡住严寒的狐领是他,当你疲惫时看着桌上他用过的文房四宝还是他。他以你爱人的身份消失了,但是他却散落四周,无处不在。旧日温情,令人刻骨铭心。曾经相处的过往,都真真切切地告诉秦寒烟,过去的日子里,她曾被温柔以待。也正是这份记忆里的温暖,支撑着秦寒烟,要在这人世间更有力量地活下去。死亡不是真正的告别,遗忘才是。
失去了爱人的秦寒烟,好似变了一个人。往日她是沉溺在情情爱爱里的小女人,最多也就是为“朱鹊桥”的生意出谋划策,出了点小力。而如今的她好似更坚定了,不再沉溺在小家庭里不能自拔,而是变成了一个具有“大爱”的人。一场战争让她明白,国不存,家何在?女人的那点小情小爱,根本算不了什么。如今米铺开始挣钱了,她也开始接济一些更穷苦的邻里街坊。看到一些邻里街坊揭不开锅的,她就差陈同甫给他们送一些粮食过去。
反观张炎,听闻楚关流去世的消息时,不能说不难过。但是难过之余她居然有暗喜,暗喜秦寒烟跟她一样,也成了一个单身女人,再没有男人可以依傍。如今张炎觉得,这个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