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被她拍了一大半,同样的景色已经给不了她灵感。她不知道要怎样构图才能让景色焕发出新的生机。
舒文回到店里,拿起了席安为她准备的相机,时间还早,她想去往更远的地方看新的风景。
“舒文,站住。”原本视她为无物的人突然出声。
席安跟舒文吵了一架,尽管她不认为那是吵架,但从那之后,席安不正常的举动越来越多,明明人就在她前面,偏偏要电视投屏文字,舒文不想让他更生气,每次都是快速交接完,她的举动丝毫没有感动席安,人越来越生气,周围的黑压也跟着日增。
“我要去远一点的地方拍照。”不等席安开口,舒文先解释今天早到的原因,她还是想缓和一下关系。
“然后呢。”男人的嘴角绷直,眼神深邃清冷。他拉开椅子从桌后绕出来靠近舒文。
“?”
席安看着眼前满是不解的少女,崩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像是有了豁口。
“为什么不接受我为你准备的成人礼。”
席安准备的成人礼没有送出去,在知道她已经18后,他马不停蹄的去最近的手机店买好了礼物,虽然有些慌乱,但还是按照席安之前的安排准备聚会和庆贺礼。
为了保证她能见到惊喜,他提前给雯一打了电话,确定人早已提前离开。
席安确信她的提前离席归宿是这里,哪怕舒文本该一小时前就到了。
店里的关门时间是6点半,无论夏天还是冬天,这个时间只会提前不会延后。可是,这个习以为常的规定在这天破例了。当最后一缕日光消散在天边时,街道旁陷入寂静,只留下静安堂前明路的灯。
看到席安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舒文把相机放回去,她大概知道今天是去不了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生气?”舒文准备一点一点理清他生气的原因。
“我们相处几年了。”席安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快5年了”
席安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户口本上的年龄才13岁,由于营养不良,身体瘦弱的病态,衣服已经完全撑不住,贴着身体垂下去了一大半。席安刚刚经历亲人离世,哪怕是无处可去,矜贵优雅的气质也让人看不出一点窘迫。
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在雨天擦肩而过时,有了联系。
席安被人紧紧抱着腰,他的衣服被这人攥着,怎么也扯不开。还没等他说话,人已经昏过去了。
“能寻求陌生人的帮助,相处5年的人被拒绝无数次。”
“走投无路了,没办法。这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吗?”舒文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其实她知道席安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这跟她的拒绝并不冲突。
“席安,我跟你不一样,如果这是一本书,你就是里面的天骄之子,一切美好的事发生在你身上都可以是理所当然。”
席安并不认同她的话,但还是由她说下去。
“可能是有的太少,我得到的每一份善意都会珍惜,你可怜我,我很感谢,但5年的时间里你给我的帮助太多了,远远超过我应得的。人的付出都有额度,当超过时,我们的关系会变得复杂,人也会变得不像自己,我很珍惜和你的关系,所以尽可能的在减少这种增加。”舒文把自己的想法掰碎了一点一点讲给他听。
“所以这就是你疏远我的理由?”
沉默有时候就是答案。
席安被气笑了,什么狗屁言论。
“放屁。”他在此刻实在顾不上所谓的礼节,急躁地走来走去。
舒文搬张椅子,静坐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在席安看向她时,不紧不慢的开口:“席安,你不认同我的观点,这很正常,人生的经历不同,对待一件事情想法也会有所不同,我们度过了五年,之后也会像现在一样。这本就是一种幸运。”
席安无法认同这种所谓的感情额度,但他无力去反驳。他很少去做强迫别人意愿的事,也不屑去做。附加在他身上的情感甚至少于舒文,这让他没有理由去反驳,。
“舒文,你知道别人如何介绍静安堂的吗?”
静安堂,店的名字。它在裕安镇已经开了5年,席安喜欢它的位置,挨着河边,石路与木桥带着特有的古朴。
原本一个60平的小房子被扩大了五倍,旁边是舍不得故居的老奶奶,实在是扩大不了才停手。装修时,各种精致漂亮的器具一车一车往里送,在这个一点小事能传的人尽皆知的镇里,它闹出的动静实在是有点大。
作为照相馆,它实在是不合格,证件照不拍,婚纱照不照。写真也是偶尔来了兴趣才会提前开放预约名额。
别的店外摆放的成品照,它是一概没有,席安无聊时才会放上几张风景照。
“有钱人开着消遣的玩意。”这是知道店的人产生的普遍认知。
舒文比别人了解的更多,她亲眼看着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