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旧事

挨到了一周之后，余凛拎着包重新回到教室里面。

落下了半个月的课程，实在是惭愧惭愧。

在这半个月里面，各种变着花样的骨头汤都喝了一圈。

包里的卷子自己没用做完，前期右手一直输液实在是腾不出空，写作业时，陈殊羽在病房的时候会指导一两道题。

进教室的时候恰巧是语文自习课，敲门喊报告，大家齐刷刷抬头。

看到她的现在的样子，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头发因为不方便剪短了一截，变成了齐肩短发，用小夹子夹在耳后。

脸色很差，瘦了一圈，眼睛一侧的青紫色若隐若现，即使唐尹澈都觉得现在和他推门看得见的时候，血色好了不少。

左手绑着石膏，绷带吊在脖子上。

坐在讲台上的程老师知道她今天回来，不过还是愣了了一下叫她进来。

进教室张望一圈，换座位都换了两轮了，唯一的空位还是很好找。

桌子没有任何变化，唐尹澈搬运收拾得很好。

坐回来的时候，还适应了好一会，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慢慢的拿出笔写起语文勾出的题型，下课老师和周围同学围过来关心之后，也褪去离开各干各的事情。

眼底都是余凛不喜欢的流露同情和好奇。

“你给我带的试卷，我只写完了两张。”

余凛还是有一点心虚。

“我也没想过你会写完，只是让你不那么无聊罢了。”

唐尹澈看到她惨白的右手背上的针孔和手腕上结痂的伤口，移开了目光。

“那我还谢谢你了。”

“你怎么心情还不错？”唐尹澈隐约感受到一点。

“我只是今天勉强还行，总不可能每天都一直郁郁寡欢。”

之后的时间里面，唐尹澈感受到什么叫做只是回来那天心情不错，她的情绪不稳定，经常沉默不说话。

夏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跑来他们班上找谢逐原，后排笑嘻嘻的声音很是刺耳。

回来之后，余凛看见夏婕第一眼，就肯定了上楼绊倒她的那人就是夏婕。

在哄闹刺耳的声音中，夏婕脸和那天重合，余凛的声音微乎其微的告诉唐尹澈，“是她。”

唐尹澈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停下手中的笔，低头手指滑动手机点击几下，发给她一个文件，“你先单独保存一下我发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什么东西，还是很信任的保存下载，她生病期间申请了通校，还可以明目张胆的拿出手机，这是老师给予她的特权。

她很快保存好，唐尹澈起身去了后排。

余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还是紧张到跳。

她扭头，跨过桌椅，小心的护住自己的手臂，有些担心和刺激。

唐尹澈突然闯入他们后排几个人之间，目标很直接，开门见山的对中间的夏婕说，“出去一下。”

“你谁啊？？干什么干什么？！”

夏婕觉得莫名其妙。

周围一圈的同学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唐尹澈懒得多说话，也不在意自己现在刻意找茬的样子。

有点混子。

他长相随着年纪的增加，只要不开口说话，给人感觉总是带着戾气，碍于这三年不惹事成绩好，老师们都很放心。

现在命令盯着人的时候，眼里面全是赤裸裸的威胁。

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唐尹澈听不见周围的人的询问，夏婕退后不愿意跟他出去，干脆扯过夏婕的衣领，把她拖出去说话。

“干什么——”

男女力量悬殊，她尖叫起来，被拖着踉跄。

谢逐原等人才真正觉得不对劲，忙去拦下他。

唐尹澈没用多大力气，也只是先吓吓她，吸引其他人注意而已。

视线绕开围观的人群，招手让远处的余凛过来。

余凛捏着手机，护着石膏，进到了他们站出来的圈里面。

她多半知道了唐尹澈要干什么了，她现在跟着接戏就成。

和夏婕对视，夏婕她倒一点都不心虚，叫嚣起来。

小女孩长相乖乖巧巧，嗓门还挺大。

谢逐原正眼看余凛单薄的站在中间不说话，她握住手机的那手背上青紫的针口触目惊心，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格外刺眼。

唐尹澈如同看跳梁小丑一般看戏，似笑非笑，在夏婕停顿的时候问，“说完了吗？那现在能安静一会了吧？”

摆手示意余凛放录音。

余凛点开播放机，调大声音。

夏婕突然感到害怕。

这段录音不长不短，作为主人公夏婕和别人对话的声音还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