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了新娘子,她还住在汀兰院,那她肯定是阿砚的新娘子。”
玲珑听她这番话脸色沉了沉,抬头再次看向两人,“大小姐怕是误会了,二少爷并未娶妻,她兴许是老夫人安排伺候的女使呢。”
顾胭脂疑惑地望着她两道秀眉轻蹙,“可府上的人都这么说啊。”
玲珑淡声道:“大小姐,随我回去吧,二少爷也在找你,若找不到你又得责罚奴婢了。”
顾胭脂忙站到一旁,两手叉腰气呼呼的喊:“阿砚若敢责罚你,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玲珑拗不过她,“大小姐若听话,待会奴婢给你拿冰酥酪吃可好?”
顾胭脂性子像个小孩子,看见糕点就挪不动道,想到能吃到许多精致的糕点,有她中意的芙蓉糕、枣泥山楂,如今虽已入秋酷暑已退但余热尚在,再来上一碟冰过的清甜凉爽的酥酪着实快意的紧,她情不自禁地舔舔唇瓣继而伸手拽着她的衣裳,缠着她:“好玲珑,我听你话,你快带我去吃冰酥酪吧!”
玲珑松了口气,心道总算把这位黏人的小祖宗给哄好了,旋即她有冷眸瞥向织雪,“今日的事你自己去领罚,若再有下次,滚出顾府。”
顾胭脂甚少见到她动怒,只以为是自己又犯了事,她惊慌失措地扯她衣袂,“玲珑姐姐,你为何生气?是因为我来找姐姐么?”
玲珑正色道:“小姐,待回去了我再告诉你。”
顾胭脂噘嘴,用力拉她的窄袖,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沈念慈哑然失笑,若真论起来,唤姐姐的人是她才对,抬手摸了摸女郎如墨绸般顺滑的长发。
“你在做什么!”
男人阴郁冰冷的声音如凭空乍现的惊雷响彻整个屋子,刹那间凌冽的寒光一闪而过。
只见顾砚手握一柄长剑动作迅猛带着劲风犹如一头厮杀的野兽,他赶来时行色匆匆,许是午憩方醒,玉冠束起的墨发有几缕凌乱无序的垂落肩头。
冰冷的剑刃横在沈念慈白嫩的脖颈处,若再深半寸就会破开皮肉,可她却怔忡地站着,好似还未察觉到自己深陷囫囵。
顾胭脂见此情景吓得往玲珑怀里钻,眼泪如断线的白玉珠滚落下来,她哭的泣不成声,不管玲珑如何哄她都无济于事。
看她撕心裂肺的哭着,顾砚冷硬的心还是软了下来,随手掷落长剑,他柔声安慰道:“阿姐莫哭。”
顾胭脂抹了把眼泪,紧抱着玲珑不肯撒手,她颤声道:“阿砚你又要动手杀人吗?”
顾砚漆眸微沉,余光瞥了眼一旁踯躅站着的女子,“她没事。”
顾胭脂灿亮的双眸似蕴藏着星河,看了看沈念慈又看了看他,“真的吗?”
顾砚遂转向玲珑,诘问道:“你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玲珑福了福身,将事情原委说了遍,倒也没有添油加醋而是完整的把她所见所闻以及细枝末节告诉他,然后牵着顾胭脂的手离开。
听完前因后果,顾砚冷厉的说道:“你若安分守己,今日之事我就不与你计较,可你若再动那些歪心思,休怪我不顾祖母的情面将你赶出去。”
男人的目光太过深沉,莫名的让沈念慈生畏惧,半晌她才寻回意识,“是……”
她低下头,愧疚与自责充斥着她的心房,或许她本就不该多管闲事。
“商陆!去把潇湘苑腾出来,以后让她住。”
不等商陆应声,顾砚头也不回地滚动轮椅,身影渐渐消弭。
商陆神色严肃知道少爷是铁了心要赶少夫人走,不敢多说什么,而是恭敬地朝沈念慈弯身,退了下去。
织雪见她们走远,腿脚发软支撑不住地摔倒在地,她脸色苍白如纸,抬眼看了沈念慈一眼,而后惊呼一声,跪坐着抓起她的手,“少夫人,您的脖子……”
沈念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却见不知何时衣领处染了些许鲜血,想来是方才那柄剑割伤了她。
织雪润湿帕子,擦拭泛着血迹的伤处,“二少爷未免也太狠心了些。”
沈念慈接过帕子,慢悠悠地擦了两下道:“那是他亲生阿姐,自然心疼。”
不得不说他们二人不愧为亲姐弟,两人生得都极美,又出自钟鸣鼎食之家,哪是她一个乡野来的穷户高攀得起的端看方才顾砚嗔怒的模样,他并非容易接近的人,尤其发生这件事,两人的嫌隙只会越来越大,等来日他肯定会寻个由头把她赶出去,到那时她真是伶仃一人,看来她还得找机会与他解释清楚。
若不然,她以后的路只会既冗长又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