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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问过安喝过茶长辈们散了,她却被老夫人留了下来。
顾刘氏言笑晏晏,将一封请帖送到沈念慈面前,“嘉宁郡主送来帖子,她听说我们顾家新娶了媳妇,想明日邀你去泛舟游湖。”
“嘉宁郡主?”
沈念慈还是头回听说这个名号,她以为郡主娘娘都应该住在皇城,而不是待在扬州城。
顾老夫人摩挲佛珠的手一顿,目光慢慢移到刘氏身上,漫不经心道:“我记得嘉宁郡主同你很是要好。”
顾刘氏柔声道:“是的母亲,难为您还记着,嘉宁郡主是远嫁来扬州的,可近些年都住在皇城,说来也有六年未见,这次回来是为着太子殿下娶太子妃的事才回来。”
顾老夫人微微颔首,应道:“太子娶妻是件大事,既然郡主邀你明日游湖,你就去罢。”
沈念慈诚惶诚恐道:“祖母,您也知道我不太会说话,若明日得罪了郡主娘娘又如何是好?”
顾老夫人笑道:“怕什么,有你这位婆母陪你一起,她会护你周全。”
沈念慈讪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顾老夫人道:“我这有几坛梨花酿,你们二人今个儿就留我这用午膳吧。”
沈念慈素日最爱的就是梨花酿,在乡下时过了节祖母常会酿上两三坛,可总是难解她的口腹之欲,想到这她瞬间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她许久没有喝过梨花酿了,这遭她还真想解解馋。
顾老夫人向来对吃食苛刻,供桂院的膳食是最精细的,厨子更是在扬州城赫赫有名的大师傅。
来了顾家,珍馐佳肴沈念慈没有少吃,但像桂院的菜她还真从未吃过。
不过她如今想吃的还是那一碗梨花酿。
白玉酒壶里盛满梨花酿,顾老夫人自女使手中接过,先倒了一杯给沈念慈,后又倒了两杯,“楹儿,快尝尝这梨花酿。”
沈念慈浅尝了一口,烈酒灼烧着她的喉咙,那日的合卺酒似乎也是这样的味道,又烈又辣入了肚子就烧得慌。
她轻蹙黛眉,奇怪这梨花酿的味道突然变了,可喝了一口她食知髓味忍不住喝完了一杯。
“楹儿当真好酒量,再喝一杯吧。”顾老夫人笑言,说着命身旁的女使为她添酒。
顾刘氏眼睁睁看她囫囵灌进去好几杯酒,担忧道:“仔细她喝伤身子。”
顾老夫人睇了她眼,示意她莫要出声,复又对着沈念慈道:“好孩子,再喝些。”
沈念慈已有些糊涂,脑子飘飘然起来,结果自然是喝醉,她吃醉了酒,脑袋迷糊着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
织雪扶着她踉跄的走着,嘴里嘟囔道:“娘子也是,碰不得酒就少喝些,喝那么多明日又起不了身,还得被吴妈妈责骂。”
沈念慈双颊绯红,软软的靠在她肩,“那是梨花酿,喝不醉。”
她说的话含混不清,不细听还当是在娇嗔的说话。
织雪哪见过她这副模样,吓得她紧张地搂住她,生怕她不胜酒力突然晕了过去.
只是她一介女子没什么力气,二人踉踉跄跄的越过月洞门,还没来得及走到潇湘苑,她便站不住差点摔倒。
而因她松手,沈念慈结结实实地跌坐在顾砚的腿上,吓得她娇容煞白酒也醒了三分,下意识的站起身想要避开,却被男人搂住细腰。
“别动,祖母正在看着咱们。”女郎满身的酒气,顾砚并没有半点嫌弃。
他清楚祖母特意命身边的唐妈妈过来请他,为的就是看女郎喝醉酒的憨态,亦或是在酒里面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念及此他只想嗤笑,祖母为达目的还真是不折手段。
沈念慈没再挣扎,只是稍稍退开,怕压到他受伤的两条腿,只是这个姿势撑不了太久,没一会儿她双膝一软又坐到了顾砚的伤腿上,“对不住,可有伤到你?”
她吓出一身冷汗,顾不得老夫人正看着他们,忙起身跪到男人跟前,轻轻地捏他的腿。
顾砚俯身想扶起她,但小姑娘固执的很,双膝几乎跪在地面,一双青葱玉手揉捏着他那条残废的腿。
烈酒太过孟浪,吃过酒的沈念慈晕乎乎的,蹲的时间久了她腿脚发软,实在撑不住她倒了下去。
顾老夫人也不再坐视不理,而是走出来唤了几个婆子女使,“快,快把少夫人扶回潇湘苑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