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抱不平
叁与知府二人即可。其余人均可自行离开。您看如何?”
“如此甚好。”
赵茹末了似乎想起一事,对刘元道:“劳驾大人过来几步,我还有件事向你交待。”
说着,便对刘元耳语了几句。
“郡主放心,天黑之前,此事一定办妥。”
“劳烦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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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赵茹与阿细离开后,刘元等锦衣卫也将邹叁和知府绑上押解去北镇抚司。
郦安突然对正在检查案犯绳索是否锁牢的刘元说道:“大人,学生有一疑问,不知可否一问?”
刘元见他彬彬有礼,心中不自觉多了几分好感,笑着道:“但说无妨。”
郦安:“往常这案件的审理,必定要有原告、被告、作记录的人以及判官,缺一不可。您若只拘了被告,却不过问原告,这不符合规章流程,很容易造成冤假错案。”
“所言不差。”刘元笑道,“但你可知,我锦衣卫有特事特办的权利,可先斩后奏。而且,你莫非认为我们会冤枉这邹叁么?”
“学生并非此意,只是……”
刘元正色,“你不必再多言。本官在北镇抚司为官多年,自然明白如何处理案子。这京中人人的一言一行,皆在我等的掌握之中,北镇抚司的诏狱里绝不会有无罪之人。”
“学生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学生认为,这邹叁有罪不假,但法纪昭昭,他量刑应当如何,这是需要商讨的部分,绝不是因他有罪就可无止境地降罪于他,此乃另一大不公!”
刘元大惊:“住嘴!我锦衣卫办事,竟还容你等置喙?本官出来办事,是替圣上出面,替皇家办事,你竟敢如此议论,莫非你也想进诏狱试试?你若真有这么多想法,为何不在每月皇帝举办的开言纳谏中上谏此事?”
郦安哑然。
“谅你也没有此等的胆子!”刘元“哼”了一声便走了。
“公子,莫往心里去。”掌柜的过来安慰郦安,他半嘲半解地道,“这大人所说不假,起码他还为草民等人讨回了公道,让这有罪之人遭了报应。”
“这邹叁人是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了,你这店里面的赔偿问题又何人来解呢?实际上最根本的问题并没有解决。”
掌柜的摇摇头:“不重要了。反正老朽的店也开不下去了。”
“老人家何出此言?”
掌柜的苦笑道:“公子还是太年轻。老朽的茶楼往常都是茶客们来来往往谈天说地的地方,此番沾染上锦衣卫的人,还有谁敢来这茶楼喝茶呢?”
“老人家,这!”
掌柜的打断道:“郡主大人和你都是好人,替老朽出了这口恶气,老朽自是对你们感激不尽。”
“但生活就是这样,即使在太平盛世,百姓想讨口生活依旧不易。有时想想,那口恶气有必要要出吗?出了又能怎样?出了能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吗?现在看来,并没有。这是老朽活了大半辈子才悟出来的道理,有时不如忍忍,忍忍什么都过去了。”
掌柜的拍拍郦安的肩膀,“公子不必垂头丧气。你既考起了新科状元,说明你是有能力有志向之人,日后若你乘鲲鹏而上,成为青天大老爷那样的官员,请你无时无刻不为百姓着想,体会民生疾苦,做人人爱戴的官老爷,为后生们造福。老朽啊,想想就高兴。”
郦安眼睛强忍泪意,抬头一看,却已见那老者走远。
老者无牵无挂地来到京城,又无牵无挂地离开了京城。
郦安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时常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作为自己的心中理想。他总认为在这样的太平盛世,自己一定能有一番作为。
可是原来在这样的一番天地中,他的能力还是太小、太小了,什么都做不了。
他走在路上,天空逐渐显现出夜色出来。
郦安家境贫苦,住不起京城中间地带的客栈,今日本是为老母的疾病出来买药回去熬煮,可下午在那一片混乱之中,药包早不知遗失到了什么地方,现在他从京城中间走回边郊地带去,便从白日走到了夜幕降临时。
等他到达客栈,回房去看老母亲,门口却是那刘元抱着一柄绣花刀在等着他。
他一惊:“大人,这是——”
刘元头一偏,示意他进房间。
郦安急忙进去察看老母的情况,只见床上的老母亲已然安睡,桌上的碗里还有残存的药渣子。
刘元从门外旋进房间道:“你母亲喝了药睡下了。我们找郎中把的脉开的药,很好的,应当是药到病除。哦,对了,我们和你母亲说,我们是你的朋友,你可别拆穿了,吓到你母亲。”
“大人,您为何……”
刘元摆手,“郡主吩咐的。我们照办而已。”
话音刚落,支起的窗户外,静默的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炫丽的火光,好似谁家的鞭炮在天空中被点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