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符

秦渺和涟漪每日又多了一件事情，陪着顾晗玩耍，顾晗每日在翰林院下了学，有空就会过来，每日课业不重，是从最基本的识字开始。

秦渺看着顾晗在纸上写着自己的名字，虽然顾晗比同龄的孩子学的晚些，却十分聪慧，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她感叹道：“这就是血脉的力量吗？顾瑄，顾恒，顾晗，一个比一个聪慧。”

“是啊，主子，想当初，我的名字我可是足足写了半个月才会，他可是一遍就会了，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啊，他若是早些识字，现在岂不是出口成诗了!”

顾晗放下笔，小手拿起纸张，跑到涟漪面前：“小姨，这是你的名字。”

涟漪看着宣纸上的字，自己名字着实难写，顾晗竟然一日就会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谢谢小姨。”顾晗又回到了案桌，接着提笔练字。

顾晗叫顾瑄皇叔或者殿下，叫秦渺皇婶或者帝妃娘娘，按照秦渺的辈分叫涟漪小姨，涟漪听着一声声软软糯糯的小姨，感觉心都要化了。

“主子，我现在知道你当年带着我是什么感受了，我也整日跟在你后面，你去哪我就去哪。”

秦渺想到了刚捡到涟漪的时候，八九岁的样子，尚未开智，不会说话，被人遗弃在江洲附近：“你那时确实很可爱，小脸粉扑扑的，只知道对着我笑，每日拽着我不撒手。”

“离师兄带大了你，你又带大了我，现在我又在带着顾晗，我算不算也在承袭着清月阁拯救天下苍生的宗旨。”

秦渺笑笑：“当然算了，我们家涟漪现在可厉害了。”

“皇叔!”

顾瑄回梧桐殿没有看到人，就知道她还在此处，秦渺现在很喜欢这个小家伙，刚一进来，顾晗就跑到了跟前，顾瑄伸手将他抱起，坐在秦渺身侧。

“几日不见，进步倒是迅速。”顾瑄看了一眼桌上的字迹，写得还算工整。

“我和涟漪时常陪着他，如今看，他倒是喜欢你多一些。”

“我也喜欢皇婶和小姨，皇婶和小姨最好了。”

秦渺摸了摸顾晗的小脸：“你倒是谁也不得罪。”

“晚膳传好了，先用膳吧。”

顾晗坐在秦渺和涟漪中间，秦渺近日忙着修炼，不怎么吃东西，全程都在照顾着顾晗。

“小心烫。”

顾瑄看着秦渺吹着手中的鸡汤，再喂给顾晗，若是以后自己和秦渺有了孩子，她会不会也是这样，只看得见孩子，看不见自己。

顾瑄默默叹了口气，接着用膳，留下顾晗是自己选的，现在怪不得任何人。

“对了秦渺，那日你没去成三王府，三王侧妃单独给你递了拜帖，这两日你抽空可以过去一趟。”

“好，自上次梵音寺一别，也不知道白羽婉现在怎么样了？”

顾瑄今日起来时，特地多留了一会，送秦渺离开。

“好了，你快回去吧，不然那些大臣要等急了。”秦渺搭着顾瑄的手上了马车，顾瑄还站在一侧。

“无妨，让他们等着。”

“秦渺，让白羽婉小心身边人。”顾瑄说完便朝后退了几步，目送着马车缓缓离开。

若是以往，自己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如今秦渺与三王侧妃有了牵绊，自己也只能提醒一句，若是白羽婉出事，秦渺会难过吧。

顾瑄看着远去的车驾，耳边传来熟悉的鸦雀叫声，司玉挥着翅膀，飞到了顾瑄手边，亲昵地蹭着。

“你说我改变自己和秦渺的结局都如此艰难，却妄图改变顾恒的，甚至是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白羽婉，是不是很可笑。”

“殿下想做的事一定可以成功的，司玉相信殿下。”

顾瑄低头看了一眼司玉，那天以后司玉就被风殿主留在了妖枂楼：“几日不见，怎么嘴越发甜了？不过你还知道回来，嗯？”

“我再不回来，殿下就要抛下我去养别的孩子了。”

妖枂楼可知天下事，又有着数不尽的美酒和果子，司玉的每天的日子过得格外舒坦，但他听到顾瑄将那个孩子养在宫中，还悉心照看后，便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赶了回来。

司玉化作人身，拉着顾瑄的衣袖：“不过妖枂楼里的神力真的厉害，才待了短短数日，我就可以随意化作人身了，尤其是风殿主，他身上真的好舒服，他随便摸摸我的脑袋，我就能涨几年的修为!”

“既然喜欢那里，还能涨修为，为何不留在妖枂楼？”

“真的可以嘛殿下，我可以留在那里？”

顾瑄听到司玉想留在妖枂楼，目光停顿了一瞬，司玉终究是要离开自己的，这不也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可以。”

“太好了殿下，我留在那里，等我真身恢复，涅槃归来，就能保护殿下了。”

司玉化作鸦雀，在他周围环绕着飞着，顾瑄听到那句保护殿下，心中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