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虽然薇薇安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她在这个世界待了好几年，她对这里的神或者人是有感情的，她喜欢严厉又温柔教导着她的姐姐们，也喜欢会在她难受的时候总能找到她而进行安慰的光神巴德尔，她喜欢温柔的神后弗丽嘉，也喜欢这个世界的绮丽多彩。

站在阿斯嘉德眺望着中庭的时候，她喜欢凝望秋天时节的大地，遍地的金黄色……伟大而残忍的众神们构筑了这个世界，她能看见孩童聚集在一起欢快大笑的样子，也能看见美丽的农家姑娘们面对心爱之人时候的绯红色脸颊，正是因为见到这个世界的绚丽，所以心底所有的痛苦都能被这份美好而压制着。

看着眼前黑发的神明，薇薇安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看着黑发的神明，忍不住歪了歪头，她疑惑着眼前的神为什么能够在未来做出弑兄的行为。但她的疑惑和痛苦只表现出了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变为了平常的表情，收回了自己的手，即使明白眼前的黑暗之神霍德尔只是一个瞎子，她仍旧弯腰屈膝行礼。

深呼吸一口气，薇薇安说道：“日安，霍德尔殿下，愿您万事顺遂。”

凝望着霍德尔的黑发，薇薇安下意识地攥紧了裙子，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诸神黄昏的罪魁祸首，所以她毫不留情地选择告别，几乎是僵直了背脊和双腿，在与霍德尔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黑暗之神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就好像霍德尔想要抓住一只从他指缝之间溜走的蝴蝶。

但莫名的自卑让霍德尔收回了手指。

女武神身上的香味随着与他擦肩而过的行为而渐渐飘散，匆匆告别的女武神带走了霍德尔所有的喜悦，宽阔的王宫走廊之中，黑暗之神站在原地很久，最终有些难看地笑出了声。

霍德尔的脸上是难看的笑容，一片漆黑的视界让他忽然觉得整个世界昏昏欲坠，明明这条走向主神殿的路途已经走过了无数遍，可是他还是像第一次走一样伸出了手，摸索在墙壁上。

敏感的霍德尔听出了女武神知晓他名字之后的惊讶和别扭，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正常的，但只是“霍德尔”这个名字说出口的那一瞬，女武神的态度就变得疏离和别扭了……霍德尔憎恨自己的不正常，为什么和同胞兄弟不一样，为什么他的力量是黑暗，为什么他是不完整的，为什么他的眼睛看不见？

为什么他连心爱之人的美丽都是从别的神口中知晓的？

洛基叔叔的话语还在耳边——想要毁灭这个世界，毁灭巴德尔的心情从未如此强烈过。

离开的薇薇安几乎找遍了整个金宫，但是她连巴德尔的影子都没看见，她尝试着想要将海拉的预言说出口，可海拉的咒语让她一个字都无法吐出关于巴德尔的死期将至这件事任何一个词语，如果不坐上奥汀大神的王座观测九个世界，薇薇安没有办法找到巴德尔，但是站在金宫主神殿的台阶之上，凝望着穿透九个世界的世界树时，薇薇安想起了一个有可能的地方。

世界树的树根之下，众神会在世界树之下开启会议，而薇薇安的这具身体也是在世界树下的智慧泉水里创造的，巴德尔或者众神，都会去智慧泉水之下寻求智慧。作为光神的巴德尔没准就在智慧泉水旁边。

匆匆忙忙的薇薇安迫不及待地骑着马穿过碧福斯特，来到了世界树的边缘。

穿天生长的智慧树之下生活着恶龙尼德霍格，尼德霍格会啃咬世界树的根部，为了延缓尼格霍德吞食世界树的行为，处在冥界的海拉会丢下恶毒之人的灵魂给尼德霍格吃，以此来拖延世界树的死亡。

巨大无比的世界树之下，三处根茎分出了三个世界，从出生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智慧泉水的薇薇安几乎找不到智慧泉水的踪迹，她费了很大劲才从记忆里找到了智慧泉水的位置。果然，在泉水的边缘，薇薇安看到了她找了很久的光神巴德尔。

光神站在泉水的边缘，他凝望着泉水，出神地看着智慧泉水，这个地方本来应该是巨人密密尔看守的，但自从奥汀得到智慧之后，智慧泉水就归阿瑟神族所有。

光神那张精致美丽的面孔此时此刻罕见地没有带着完美的微笑，巴德尔透过智慧泉水，像是看见了世界的终极。

“我在这里发现了你，南娜。"

巴德尔没有回头，但他已经发现了骑马而来的南娜，他凝望着智慧泉水说道：“我在智慧泉水发现了你，倒不如说，我一直在等着你，从我千年前饮下泉水开始，我就在等着你。”

巴德尔的父亲奥汀饮下了智慧泉水，从而全知全能，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得到了所有的智慧，并把自己倒吊在伊格特西上面几天几夜，最终领悟到了如尼文字。

智慧泉水地饮下，能够让所有生物得到智慧。

巴德尔喝下泉水之后，看到了未来。

透过智慧泉水的水面，巴德尔看见了南娜的到来，他看见了自己的一生挚爱，他看到了南娜注定会与他相爱。但等了上千年后，厌倦了等待的巴德尔选择改变自己看到的预言，他提前